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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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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 2012-2-14 18:27:1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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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 />  她感觉到喘息声和匆促的脚步声<br />  微微张开眼睛、晕眩的昏黄路灯、她只看到他流线轮廓的下巴<br />  靠在他的胸口、灯芯绒的衬衫有温暖的温度、酒精浓度让她闭上眼睛<br />  那一刻、她有了安心的感觉<br />  她在街边醒来<br />  这是时常发生的事、她几乎日日沉沦酒精、深夜后酒吧的人在她的衣服拿出钱付账后就把她抬到街边的角落<br />  她每日都在清晨的凉意醒来、睁眼看这个世界、空洞绝望<br />  只是今天她的身上多了一件外套、深褐色的夹克。嗯、橄榄香味<br />  打开门、耀就坐在沙发上、满地烟头、盯着她、眼睛里满布血丝。<br />  你又去喝酒、你就不能安定点吗?<br />  熬夜后沙哑低沉的声音就像是用指尖划过滑片的尖锐<br />  这个男人已经被现实磨得没了棱角、<br />  她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看、提着细跟系珠鞋径直走向房间<br />  房门在没关上时被拦住了<br />  你在挑战我的耐心吗?你的一切都是我给你。<br />  他低吼、青筋凸显<br />  她抬起头、妖媚的笑着、指尖慢慢的滑过他脸上的轮廓<br />  你和你老婆的移民办得怎么样了、我好像办不上忙吧。<br />  他的脸上闪过愧色<br />  哼、你耐心给了我一切?十年了、我的青春、我的自由、我的心都已经枯萎了、跟我一样枯萎了。<br />  她突然大哭、把脸埋进手心、手指冰冷、心是冷的、全是假的<br />  那个女人扯着我的头发说我抢了她的老公、我告诉她、你的老公依然是你的老公、从不曾是我的。哈哈哈哈<br />  我是爱你的。<br />  他试图拥住她被一手拍掉<br />  你从黑屋把我救出来就不愿意碰我、你爱我、你爱我、哈哈、你爱我。<br />  眼泪在她大笑的脸庞肆意蔓延、流进嘴里、苦涩温热<br />  她很记得那个女人是怎么在昏暗里的屋子里折磨她的、她很记得那些狰狞的面孔是怎么在她的身体上施暴的、是怎么践踏她的、她光着身子满身的伤口、血粘稠的结疥、烟头在她的身上深深留下痕迹、怎么擦都擦不掉。<br />  十七岁、夏天的夜晚他第一次吻了她、许下了没有日期的承诺、于是灵魂就注定漂泊。<br />  而此时此刻她看着他、他的困顿、他的愧疚、他的犹豫、他的隐瞒、<br />  她守了一个萌芽的承诺期待它的结果、她浇灌了所有、到最后她才知道它并没有根<br />  耀走了、他留下了一个银行帐户、他依然支付着她的生活<br />  而她知道那笔债他永远还不了<br />  但他们都该毫无怨言、一切都是自己在选择<br />  她反复的做着那个梦、她被抱着、流线的下巴、温暖的胸口、昏黄的路灯、橄榄香味<br />  但她不曾去追查这一切、一切都是模糊美好的、<br />  直到他们再遇到。<br />  我觉得你需要帮助。<br />  他站在她的面前、在深夜的街边、挡住了昏黄的灯光、她睁开眼看着他、一直看着他、然后轻笑。<br />  很舒服的醒来、她在室内、洁白的床上、身上是干净的家居服。<br />  她看着前面电脑桌光着脚敲打着什么的他<br />  她曾无数次的想过这个画面、只是不是他、<br />  醒了。<br />  嗯。<br />  你一个人睡在大街上就不怕有危险?<br />  呵呵、还没有过艳遇。<br />  呵呵。<br />  他始终背对她、很干净的声音。<br />  我不算吗?<br />  他转过身来、走过来<br />  白皙健康的皮肤、笑起来是很干净阳光、露出洁白的牙齿<br />  他坐在她的身边、<br />  你一直看着我<br />  他小声的说<br />  我记得你的下巴。<br />  宇是个广告设计师、在家工作、偶尔去公司、<br />  他从不问她的过去、她也不问<br />  他给她买了衣服、都是白色干净简单的衣服<br />  她几乎已经一个月没再去酒吧了<br />  他们一起做饭、一起去超市、傍晚他们穿上外套渡步在长长的水泥路、彼此不说话、手心的温度是温暖的、深夜里在藤椅上简单的交谈、他总是抚摸着她的脸、但他们从不****、在睡之前相道晚安入眠<br />  这样的日子安静简单、她以为依靠停泊了<br />  往常一般<br />  他去公司、她在家打扫卫生<br />  抽屉里她发现一张照片、他和她和那么熟悉的他<br />  她突然觉得世界好小、但是她很平静放回原位<br />  她已经累了<br />  已经不会再去质问这个世界、任其摆布、撕裂<br />  那个晚上她又去了那个酒吧、穿上她来时的衣服、依然醉倒街边、只是心里都是尖锐的钝痛<br />  他喘着粗气看着她、焦急心疼<br />  这一场景就像那个夜晚、只是还没开始一切都结束了<br />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br />  一路上她绝望的问他<br />  他不知道她怎么了、突然他觉得她要离开他了<br />  抱抱我好吗、<br />  她看着他、眼眶里不断涌出的泪水、<br />  那个晚上他要了她、不停不停的做、疼痛伴随着眼泪、还有他的小声呢喃说爱她、他吮吸她的伤口、温热而不堪的、没有语言、生活是柔软的、只要不揭开真相<br />  她坐在火车上、它把她带来把她带走、她不知道这一次可以去哪里<br />  那个下午、她看见那张照片、很温馨的一家人、<br />  她也有过温馨的家、可是生活不是慈善者、它只是开了个玩笑、就足以覆灭一切<br />  她的父亲生意败落、日日酗酒、妈妈严重抑郁自杀了、父亲在稍有起色时娶了那个女人、她离开了那个家、她才四岁<br />  而照片里的人、她再也熟悉不过<br />  在回忆里她无处可逃、在生活里她无处可逃<br />  在这个世界里我们任其摆布、摆脱就倾尽所有<br />  他知道她的死讯是在一年后、她在一个小镇里难产了、连同孩子、<br />  他已经结婚了<br />  她的最后一封信、只有她的一张照片、她剪了很短的碎发、苍白的脸<br />  临产的时候她故意摔下楼梯、她知道它不该出来、<br />  她终于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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