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离歌入荷塘,半夏成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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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穿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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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穿暖 2012-2-16 18:07:1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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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绛唇·序】<br />  月影霜天,半池秋水凝白露。乱鸦声住,冷落梧桐树。<br />  青墨朱砂,执笔额间处。平生误,绛唇成暮,一曲凭栏诉。<br />  桂花开的正好,在这流火的七月。<br />  我独坐在这清冷的宫墙下,看着满庭月桂树洒落一地斑驳残香,四角天空上,雁鸣声过,徒留一片寂静悲戚。<br />  绛儿抱着七弦焦尾,撵着小碎步朝我走来,我起了身,在青铜制的纹着凤凰的香炉前焚了香,轻整了衣裙发髻,坐在绛儿已铺好的软缎蒲垫上。<br />  我的琴艺自然是无双的,师父曾说过,他穷极一生也只有三件宝物,一是琴艺,二是文采,三才是那烧槽琵琶。而师父所知所会,也都教了我罢。<br />  琴声起,万籁静寂。绛儿远远的站着,自是看不到我眼角的泪痕。<br />  书房里一阵携了桂花香气的清风吹过,泛黄的书笺上,吹散的墨迹胡乱写着,那一首未完的点绛唇。<br />  我,叫夏忆然。<br />  【青梅竹马】<br />  儿时的时光总是那般的惬意,每日看看花草,临临字帖,偶尔的拨弄下琴弦清唱着小词,看着院中莺儿雀儿起又落,看着那月桂树花开又谢。<br />  父亲是当朝宰相,而我是父亲最小的女儿。因是庶出,且家中也有着孩子长到十岁便随着乳娘独立庭院的规矩,我并没有过多的享受到父母和兄弟姐妹的关爱,自记忆中,便是乳娘和教养嬷嬷陪着,还有那和我一般大的绛儿。<br />  我不懂太多大人的世界,却也知道父亲对母亲是极好的,也因了这爱屋及乌,父亲尽管平日里并不如何亲近我,却还是在意着我的举动,知我极爱音律词文,便遣人请来了当时最有名的琴师,也就成了我的师父。<br />  于是在那些风正暖花香正浅的时节,绛儿最常说的两句话便是“小姐,先生来了”或者“小姐,苏少爷来了”。<br />  苏少爷是父亲朝中一位同僚的小公子,年岁大抵与我相当,未曾见面时,我便常常听人提起,此人最擅工笔,还能调得出绝色无双的点翠胭脂,想来也是个齿皓唇红的花间子弟。<br />  院中牡丹开的正艳,间或夜雨微凉后的晨光洒落,细细碎碎的如金箔般的花瓣落了一地,如不是蝉儿叫的早了些,还倒有几分秋日的景象。<br />  初遇苏家少爷,也便是这个清晨罢。一袭白衫,眉若剑眸如星,唇边带笑,那笑如春风般暖了这一院花眷。<br />  绛儿轻声的伏在耳边说,“那便是苏家小少爷了。”<br />  湖心亭下的莲池中,红鲤如点了翠的珊瑚般缀着湖面,越发映着那一池莲叶如碧莲花如美人出浴。我只低低的望着青石桌上的那雕花图案,隐约的知道自己那羞红的面颊写满了十二岁豆蔻年华的青涩模样。<br />  他叫苏云白,我知他极爱工笔,他也知道了我极擅音律,绛儿端上的瓜果被一一撤了去,霎时间铺陈开了一片水墨染坊。我端坐在亭中,斜倚着横栏,他神色微敛,提笔细细的画。<br />  父亲知道后,虽不说什么,却还是颇为恼火,宰相府的千金,怎好就这样被人画了去。正恼着,苏府遣人送来了拜帖和一个镶了铂金的盒子,盒子里,是一副装裱好的画。<br />  那画上红鲤,栩栩如欲出,画上女子,额间一抹朱砂正红,唇边半掩的娇羞仍在。父亲的怒气忽的就消了,打赏了来人,收了拜帖,那幅画也交付于我,笑着说道,“我的宝贝女儿,也只有云白描画的出啊。”<br />  那画便被绛儿挂在了我书阁的墙壁上,日日对着,竟不觉的那女子只是画中人。留白处提了一首点绛唇,末尾,是他的私印,云白之印。<br />  我常兀自的对着那画发呆,直觉两腮滚烫,悄悄的在纸上临了那首词,最后的落款,只隐隐的写了一个,白。<br />  于是,日后苏伯伯再来访时,父亲便直接把我唤至前厅,准许我带着苏云白四下转转。<br />  日子久了,也就有了些默契。每每出了前院,苏云白便打发了小厮,而我也遣退了绛儿,携着他到湖心亭,抚琴,作画,看莲花卷晨露,看锦鲤戏红叶,他唤我忆然,我喊他云白。<br />  琴声不散,墨香正浓,绢了鸳鸯的轻纱裙,在画上摇曳如盛放的牡丹,我指着画中那白衣衫的伺琴小厮笑问是谁,云白不答,那双还带着墨香的手,轻轻的覆在了我手上。<br />  【远赴沙场】<br />  云白最后一次来夏府,是来辞行的。<br />  苏伯伯远征塞北,已然弱冠的云白也封了副将,随父出征。临行前,苏伯伯特意带了云白来府上辞行,绛儿一路小跑的跟在我身后,那句小心还未落,我已看到了云白,一袭白衫,远远的站在那垂花门下,眸色沉敛,怀中捧着的,是一卷画轴。<br />  人未至,泪已落。塞北于我而言,便已是天涯地角的分别,我还自顾的谱着新的曲,他带来的,却是临别的消息,绛儿轻手轻脚的退了去,云白强笑着,拉我至桂树下的石凳上坐好。那副画轴轻轻打开,慵懒着对镜梳红妆的女子,跃然纸上。<br />  只是这画上不再有一首点绛唇,也不见了云白之印,取而代之的是一枚四四方方端端正正的堂印,梅花小篆刻着,苏逸唐印。<br />  话儿没有出口,却连风儿都带了丝丝凉意,花不见得娇艳莺雀不见得清歌,云白的手掠过我的发,我忽的抬头,正迎上了他满是愁思的眼眸,“云白。”我哽咽着,却还是执意的要说些什么。<br />  “嗯?”<br />  话到嘴边,也只化作了千千万万声请自珍重,泪如连珠,不争气的又落下,从怀中拿出一条白色绸缎丝帕,上面绣着一对白头鸳鸯。未等云白发问,那丝帕已被我一撕两半。<br />  仔细的把半条丝帕系在了云白的腕上,另一半,又仔细的收回衣袖中。云白把画卷卷起,手指在丝帕上摩挲,柔声道,“等我回来。”<br />  便是这四个字,结满南国红豆也数不尽的相思,云白俯身上马,平波再远也已望不见那鸳鸯丝帕,绛儿捧来了焦尾,七弦寄一曲点绛唇。<br />  【各自嫁娶】<br />  塞北时有捷报传来,绛儿常带来各式各样的小道消息,云白打了胜仗,云白又剿灭了匪寇,云白犒赏三军,云白喝的烂醉,云白又做了新画。<br />  我听罢,只是一笑。半载寒暑,夏花也落了秋水,空闺寂寥,被那七弦琴弹成了一曲曲清歌小调,谁为我懒画眉,谁为我,点绛唇,谁为我遣了千里寄相思,谁为我,待尽秋暮又成春。<br />  青书案上那半条鸳鸯帕,兀自生光。<br />  适逢中秋,宫中传来旨意,准许官员携女眷入宫,同饮同乐。<br />  金丝银线纹了祥云图的杏黄色百褶裙,蕊白的鹤羽摺光罗衫,颈上一挂象牙莲花坠,发上簪了嵌着夜光珠的镂空雕花簪,配着五彩琉璃梳。画眉如远山,点腮如桃蕊,额间贴了梅花踏雪的花钿,唇瓣细细的勾了山花燕脂色。<br />  跟在父亲身后,眼顺眉低,高呼一声万岁万万岁,一个声音就那样划破大殿上的肃穆,“你可是叫夏忆然?”<br />  我望着跪在我前面的父亲,一向泰然的父亲竟会在这声之后微微的颤抖,我抬起眼,那端坐殿上的男子定定的望着我,神色中凛凛的不可抗拒。<br />  从宫中回来后,父亲日渐苍老,绛儿说,老爷有烦心事了,我远远的躲在敬书斋院外的假山后,轻咬着唇,那烦心事,猜测着可又是因我而起。<br />  宫中的那张御旨到底是传来了,母亲拉着我的手锤床大哭,那是记忆中母亲最不顾仪态的时候了。母亲嘴里不停的怨着骂着,也哭着央父亲去求皇上收回成命,父亲眉眼带沧桑,只低低的叹了声,拂袖离开。<br />  我便这样被召入了宫中,御旨上写的清楚,夏家有女忆然,琴艺无双,品行端良,即便奉旨入宫也只是侍奉太后左右,一切礼数待遇皆比照公主。只是母亲和父亲生离死别般的模样,也使我大抵的明白了,那不过是皇家惯用的幌子罢了。<br />  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又何况,是这样锦衣玉食的供养着。我带走了那卷画轴,画上只有一女子,末尾落款,苏逸唐印。<br />  入宫后的日子不再如家中那般,花草羊肠隽满了惬意。太后是极疼爱我的,甚至不亚于婉公主,皇上最宠爱的女儿。日间里我抚琴,婉公主起舞,太后常笑说,倒如两个亲姐妹般。婉公主待我也是极好的,她常盯着我看,而后说,“生的真好,难怪父皇喜欢你。”<br />  皇上越发频繁的来太后宫中请安,小坐,用膳,陪太后游园,赏花,听琴。直到某个傍晚,我抱着琴独自临湖而坐,皇上毫无预警的出现在我身边,轻声道,“忆然,入宫陪朕,可愿?”<br />  不愿,千万般不愿。低着眼,湖中那一朵朵莲花在月下绽的凄美,耳边忽然的响起了那句,“等我回来。”<br />  我终于是等到了云白的军队回朝,却再也等不到苏云白,那个一袭白衫擅画工笔的男子,苏逸唐,字云白。<br />  太后准我回家探望双亲,一见到了父亲,我再也忍不住的哭了起来,跪倒在地哀求着,那也是第一次,唯一一次那样的哀求,绛儿说我太天真了,我确实太过天真,天真的以为,只要父亲告诉皇上,我已和苏逸唐有了婚约,便可让一切回到我曾等待过的模样。<br />  父亲红了眼眶,却还是狠心的推开了我,沉声的说,“除非,你想让云白死。”<br />  我从不知道身为宰相的父亲和身为统将的云白,竟也只是命如蝼蚁一般。<br />  红衣凤冠,打发了常侍的宫女们,诺大的宫中也只剩绛儿作陪。皇上纳妃本也不是什么大事,除了引得几个怕失宠的妃子揪心外,也没有什么值得隆重了。绛儿说,云白已经回来了,皇上今日,正是要犒赏三军。<br />  倚着宫门,心底涌上的竟不是思念,庭院深深深几许,恨望不穿宫墙,恨这一身红袍锦缎。云白,我终是,等不到你回来了。<br />  抚琴而奏,依旧是一曲点绛唇。<br />  【化蝶】<br />  绛儿最后一次提起云白的消息,是三个月后了。<br />  绛儿说,云白在朝堂上请命,终生戍守边疆,皇上特赏了黄金万两,封镇北王,爵位世袭,明日便出发北上。<br />  我径自的展开那卷画轴,画中女子眉梢眼角悉数的落寞,竟像极了现在的我。轻抚着苏逸唐三字,想起了婉公主的话。<br />  婉公主的房间挂着几幅画工精湛的工笔山水,一日,婉公主献宝一样的给我看她新觅来的画,画上依旧只是山水,末尾的落款,和婉公主房间内的画一样,苏逸唐印。<br />  婉公主说,这是当今最有名气的工笔画师了,只是可惜,他不曾画过人。也曾有人为了生计冒名作画,画了纤纤女子,盖上苏逸唐印,内行的人却不必看画也知真假。坊间的人都传,逸唐曾在酒后和友人说起,云白笔下,一生只画一个女子。<br />  定定的凝视着那微有些褪色的红印,苏逸唐印。云白,你可是早就预见了离别,所以定要给我留一幅,这绝世无双的苏逸唐的仕女图么。<br />  一阵暖风吹过,月桂树的香漫进了房间,书案上一阙未完的点绛唇,轻提笔,终是补了完整。<br />  素手焚香,坐在绛儿已铺好的软缎蒲垫上。<br />  十指动弦,琴声婉转。<br />  我望着那四角的天空,雁字划过,透过如纱白云的光晕成一片一片,红墙绿瓦忽的就那么远了,曲调悠扬,远远我望见了那一袭白衣,笑着,笔下的女子绛唇未点,早已墨色生香。<br />  云白,这一次,带我同行,可好。<br />  【点绛唇·终】<br />  细雨楼台,满庭花落西风乱。美人颜面,言语休牵念。<br />  折柳鞍前,空把相思叹。青书案,曲消弦断,盈月香花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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