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的攀登

雪山的攀登
——南京苍狼大地俱乐部2007年8月攀登四姑娘三峰记实
                                                        雪山的攀登
——南京苍狼大地俱乐部2007年8月攀登四姑娘三峰记实

四姑娘山地处小金县与汶川县交界处，由横断山脉中四座毗连的山峰组成，根据当地藏民的传说，为四个美丽的姑娘所化，因而得名。主峰幺妹峰海拨6250米、三峰海拔5355米、二峰海拔5276米、大峰海拔5025米，山体陡峭，直指蓝天，冰雪覆盖，银光照人。溪沟呈南北向穿行于山峡谷之中，纵深10至数十公里。这里有高原特有的洁净蓝天，皑皑白雪，并与奇峰异树、飞瀑流泉、草甸溪流交融成一幅奇异景观。其中双桥沟纵深30余公里，峡谷时宽时窄，宽阔处可达数公里，斜坡上覆以广阔的草坪，溪流婉蜒其间，两岸沙棘树丛生宛似一条绿色长龙绵延长达数公里。而每当金秋，树叶转红，又是一番景色。位于长坪及海子两沟深处的四姑娘山，海拔6250米，终年积雪，直插蓝天，蔚为壮观。四姑娘山以雄峻挺拨闻名，为各国登山家所瞩目，山麓森林茂密，绿草如茵，清澈溪流潺潺不绝，又是一派秀美的南欧风光，人称“中国的阿尔卑斯”。这里因气候条件特殊，垂直高差显著，动植物资源十分丰富，与以保护大熊猫为主的卧龙自然保护区和米来罗红叶风景区相毗邻。
四姑娘山风光美，四姑山的风情更美。这里历史悠久，风景区内居住着藏、羌、回、汉等民族，藏族嘉戎文化源远流长，那古老动人的神话传说，热烈隆重的祭祀庆典，悠扬悦耳的山歌，矫健欢快的锅庄，片石垒就的寨楼，热情好客的村民，还有香喷喷的青稞酒、酥油茶......构成了一幅幅浓郁的风土人情画卷。
攀登四姑娘三峰是我们很早以前的愿望，目前南京已有五人登顶，其中一名女性。我们为了这次能成功攀登，准备一个多月后，安计划我和小溪于2007年7月30日先行一步，到日隆办理登山手续、聘请高山协作、雇马匹等工作，张三、罗威那、老蒋随后赶来。
8月1日上午，我们到成都后换乘中午12：00去小金的班车，由于岷江流域前几天暴雨，公路多处塌方以及泥石流，我们的班车经常受堵，成都离日隆短短226公里的路程，我们竟然走了十多个小时，当夜22：30左右我们终于到了预先订好的大自然酒家（HB3160米）。我们离开了南京38度的火炉，来到了只有10度左右的日隆小镇。小溪开始有点不适，刚才21：10车过巴郎山垭口（HB4285米）她就吐过一次，此次她是第一次上高原，高原反应肯定是会有的，吃了点东西她就休息去了。我和约好了高山协作老戴及司机小胡商谈进山、登顶事宜直至深夜。
8月2日，阴天，上午我们在日隆镇上转了几家藏民开的小店，到贺三哥店里看看，看见我们五一时留下的版旗，已经给贺三哥挂到迎门的墙上了，然后我们去四姑娘山管理中心办理了登三峰的登山许可证。为了让小溪尽快适应高原，下午包了辆长安去小金县著名的夹金山，夹金山可是我们伟大领袖毛主席当年玩户外（红军长征）第一个翻越的雪山哟。进了夹金山，车子在坑坑洼洼的山路上缓慢的行驶，首先印入眼帘的是夹金山的大海子，好大一片平静的高山湖泊，并不是我们经常看见了水电站的大坝，而是穿过一个藏寨的湖泊，平静地流淌着清澈的溪流。
车子转过几个山谷来到了“红军坪”，据说当年毛主席就在这给红军上课、休息的地方。现在的红军坪野花遍地，俩只可爱的小牦牛懒洋洋的躺在草地上晒太阳，我就在那忙着烤起了羊肉，又买了一碗藏民烧的牦牛肉烧萝卜，虽然感觉不是很清爽但口味确实不错，小金的花椒确实很香。车子继续沿山路爬升，下午14：10来到夹金山垭口四道坪（HB3750米），山岗上开满了鲜花，小溪好像忘记了高原反应的痛苦，兴奋地冲入花丛…………
8月3日，一大早起来，阳光普照，今天我们计划去“猫鼻梁”，如果运气好，在那里能看到四姑娘四座山峰。以前我们去猫鼻梁都是包车过去，由于这次时间充足，我决定穿过峡谷，攀上猫鼻梁，这也是我们进山前最后一次锻炼机会，征得小溪同意，我们上午7：50进入峡谷，峡谷底部流淌着很大的溪流，这是从长坪沟和海子沟汇聚到这里的，及其壮观、美丽。由于没有向导，我们绕了一个很大的弯9：30来到猫鼻梁山脚下（HB3190米）。休整片刻，开始攀爬眼前有60度的碎石坡，经过一阵直线攀爬于10：02到达公路，沿公路上行200米左右10：20我们来到了猫鼻梁（HB3350米），由于云比较多，么妹峰还是看不见。照过纪念性照片，从其它一条路（其实根本没有路）下到峡谷，在下山的途中，由于要从一片碎石直下，很像三峰最后的登顶阶段，小溪一不小心摔落，差点摔了个脑震荡（回到驻地直喊头昏要吐，晚上几乎没吃东西）。到了峡谷后，我拍了几张峡谷里溪流的照片，赶回驻地，因为今晚张三他们就要赶到日隆。
当晚21：30张三、罗威那、老蒋赶到大自然酒家，我们登山队会合了，在吃饭期间，老戴赶来，我们一起商讨明天进山事宜又到深夜，定好明晨4：00出发（主要想逃长坪沟门票）进山。
8月4日，凌晨3：00我们大家起床后胡乱吃点东西，整理装备，4：30准时出发，小车带我们一行送至喇嘛寺（HB3360米），我们把装备交给马夫捆在马匹上，乘着夜色进入长坪沟，在头灯的晃动下，来到头道坪，过了一个简陋的小桥，转入登三峰的路线，这条路一般游客是不会走的，只有我们驴子而且是登三峰的驴子才会踏上这条登山路线。
翻过两个山岗，坡度越来越大，马道很是不好走，泥泞的山路夹杂着马尿、马粪。大家喘着粗气迎来了黎明。7：40我们翻过牛栏子，这里海拔已接近四千米了，回头看看身后下面的长坪沟，风景那个美呀！不知不觉我和老蒋、小溪走到了前面，我们的队伍距离开始拉大，罗威那、张三和老戴压后。到了一个破旧的牛棚子（HB4100米），我们原地等后面的队伍上来，等了很长时间（大约40分钟）他们还没上来，这时温度下降很快，只有七、八度左右，在没有阳光的地方我冻的吃不消了，只好继续往上爬，对讲机传来张三的声音，让我们等等，我告诉他我要找有太阳的地方停下，要不给冻死了。爬过一个山岗，终于来到一片太阳地，暖洋洋的太阳晒的舒服哟。又等了一会儿，张三上来了，往下看看罗威那和老戴正在往上移动，罗威那戴着一顶嘉戎藏族的毡帽，不急不忙、慢腾腾、笑咪咪地走着。
当罗威那上来后，我看他脸色发白，嘴唇有点紫，使我想起了去年的河马。张三告诉我罗威那走的太慢，可能有高原反应，体能也有点跟不上了，我问罗威那怎么样？他喘着粗气说：“还行还行，只是有点走不动”。休息一会我们出发了，10：35我们来到了马鼻梁山脊前（HB4200米），上次我们登三峰的BC是扎在二峰脚下的山凹里，这次，我们要从前面横切过马鼻梁下的山谷，下到接近C1的地方。老戴告诉我们大概方位，据说没有路，只要方向对了就可以切到营地。
老蒋首先横切下去，接下来我和小溪从另一条路向对面切去，高山协作老戴和张三、罗威那原地休息，看看我们横切的路线和难度。一开始，坡度还不大，到处长满了低矮的杜鹃花，虽然没有路但还算好走，继续横切坡度越来越大，灌木越来越少，当我们接近马鼻梁时，遇到一处碎石坡宽度有五米左右，我们必须从碎石坡过去，再看看下面有几百深的峡谷，我每走几步然后回过头来指点小溪，我们慢慢移动着，逐渐爬上马鼻梁这时已经是11：40了（HB4230米），回头看看张三他们由老戴带着开始往这边横切过来。当翻越几块巨石后，发现前面又有个大石坡！天哪！这种石坡是很危险的，如果在横切时一不小心滑坠，还不知道能滑到哪，我的心情再次紧张起来，动作真的是一丝不苟，慢慢移动着，生怕一个动作失误就和大家拜拜。
12：40我们大家终于到了大本营（HB4240米），这时我们才发现我们的马夫把我们所有的装备驮到老BC去了，老戴一人又翻到山岗上去找，大家就地躺下休息，等了有一个多小时，我们的装备到了，大家赶紧搭建帐篷，天开始下起小雨，老戴告诉大家休息两小时后起来练习攀登技术以及高山器械的使用。大家动作缓慢地钻进帐篷，在这个海拔每一个动作都要消耗大量的体力，何况还有高原反应。为了缓和高原反应的紧张气氛，我哼着《蓝莲花》煮了点麦片及果仁，烧了几瓶开水，喊了几声见没人答应，再看看帐篷里的小溪，已经昏睡过去，喊她起来吃点东西（她已经一天没有进食了），劝了很久吃了一颗水果糖喝了点果珍，然后吃了两片红景天。我看大家都睡了，我又没有高原反应，觉得无聊，抽出带来的口琴，我们的高山营地上空响起了苍狼大地俱乐部的版歌《蓝莲花》…………正当我吹的高兴，伴随我的琴声的不是歌声，而是帐篷里小溪的大哭，她告诉我目前难受极了，想吐，我赶紧拎起塑料袋，话还没说完“哇”的一口吐了两斤热呼呼的黄水，主要一天没吃东西，也吐不出来什么干货。我也纳闷：难道我吹口琴的技术就这么差？？？竟然能把听众吹吐了？？？
傍晚18：00左右雨停了，老戴招呼大家起来，我们钻出帐篷，穿戴好安全带，开始练习攀登技术，我们一个个仔细听着；认真训练着，老戴很认真地教我们怎么攀爬、怎么做滑坠保护制动、怎么下降等等。最后决定明天登山时的队伍排序以及出发时间，这是我感觉罗威那好多了，精神比下午强多了但脸色还是不好看。小溪就像换了一个人，在山坡上练习打滚可神气呢，但愿明天大家精神都好起来。
晚上睡觉前，我叫住张三问：“明天如果下雨我们上不上？”张三肯定的回答：“上！”，我们又商量如果明天那那走的还是像今天这么慢，我们的队伍就要分两批登顶，我们说好无论谁走不动，上不了就由协作帮助下撤回BC，不要勉强，以免出事。我回过头又问小溪明天下雨怎么办？她也坚定地说：如果你们上我就上！好！一夜无言！我头有点痛发烧了，后来知道张三、老蒋也发烧了，吃了几片退烧药就倒下睡觉，准备明天的挑战。
8月5日，原计划是4：30出发登顶的，可是我醒来一看雨下的还是挺大的，昨晚我们看见天空还是繁星点点，我喊了几声告诉大家再等一下，看看天亮后是否还下雨。我躺在帐篷里细听着外面的细雨淅沥沥，一时睡意全无，坐起来抽了根烟，想想今天就是我们这次登山关键的一天，在今天的冲顶过程中会出现什么情况？包括药品、急救用品、对讲机的分配以及高山协作的安排等等，还有什么地方没有想到…………从昨天登山情况看，绍兴老蒋是没有问题，我和张三问题也不大，毕竟我们在一起多次登过高原，乘下的就是担心小溪和罗威那，他们是第一次上高原，小溪昨天的情况是把我吓坏了，罗威那虽然没有什么高原症状但行动缓慢也不能使我们乐观，而且他们的家人我都保证过一定会安全的和我们一起回来，记得阿杜在网上告诉我：那只小狗是我们家的顶粱柱呀，有危险就不要上，要看好他。我告诉她：山还是那座山，生命是我们的，登顶是我们的愿望但并不是我们非要达到的目的，如果出现危险我们都会下撤的。
我煮了一锅营养粥（我自己配的，感觉很好就是到了高原不想吃），由于昨夜发烧没有什么胃口，强行吞吓几口。把我和小溪的水壶装满水（我自己带了750ml、小溪带了400ml、我的冲锋包里装了500ml，后来知道这点水是不够的）。5点多钟天渐渐亮了，雨也终于停了，我赶紧叫醒大家起来，我站在帐篷外面开始穿戴安全带、头盔，整理冲锋包，这是张三钻出帐篷也开始忙碌，然后是老蒋、罗威那、小溪都出来了，看看大家精神都还可以。我拿了两罐氧气，给罗威那包里放一罐，我冲锋包里留一罐，以备不测。张三告诉我：罗威那昨夜打了一夜的呼噜，时而急促、又突然停止，就像憋过气一样，吓的张三赶紧起来观察，再摸摸他的鼻子看看是否有呼吸。罗威那大喊冤枉，说：张三打呼噜就像汽车在爬巴郎山，一个劲的踩油门在往上轰，就是没有下坡的时候，深夜，罗威那实在受不了冒了一句
“该下坡了吧”
“是跟我说话吗？”张三吓了一跳，以为罗威那在说梦话
“是呀，你的呼噜就像汽车上坡，什么时候下坡呀”
张三这才知道自己的呼声也打扰了罗威那，也许是白天的疲惫，这夜休息也不踏实，难怪张三后来告诉我：
“今后再登这样难度较大的山时，一定要单独一人睡一个帐篷，保证有充足的睡眠”
这时高山协作也已经做好准备，我们相互检查了一下装备，一切就绪，准备出发登顶！
2005年8月5日6：08，我们离开了BC，向三峰进发，翻过一座山岗来到一个大碎石坡，我们第一个难点就是要登上这个大石坡，坡度有50度左右，长有200米。大家缓慢的攀登着，老戴和老蒋走在前面，我和小溪走中间，张三和罗威那走后面，还有一名协作在最后陪着走。当我们登上石坡，远远望去，我们的营地帐篷已经是很小的点了，过了一会张三上来了，这时我们看见罗威那和协作才赶到石坡下，只见他走了四、五步就停下休息，最后干脆坐在石头上，急得老戴赶紧用对讲机大喊他千万别坐下（在高原每坐下和站起要消耗很多力气的），然后就冲下去帮忙。张三告诉我自从南京出发，他们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连续的奔波让第一次上高原的罗威那累的够呛，我和张三商量如果实在不行就让他下撤吧，我用对讲机和罗威那商量，他告诉我实在走不动，就想睡觉，连走路都快睡着了。嗜睡！典型的高原反应。我赶紧告诉协作准备送罗威那回大本营，最后他告诉我们放弃登顶准备下撤。留点遗憾很好，要不这小子下次不定还来不？安排好以后，我们继续上路。
上了这个碎石坡就是一条很长的坡道直达垭口下面，路是很平缓的上升，张三逐渐超过我和小溪，现在我们担心的就是小溪了。只见他嘴唇开始发紫，不停的要喝水，我一路上不停地问她身体情况，她除了摇头就是点头，连讲话的劲都没有。我哄呀、劝呀、逗呀、刺激呀…………讲了一路的废话，现在连我自己也记不清到底讲了些什么？逐渐地我们接近垭口进入雪线，天开始下起雪来，气温也开始下降，忽然，我在乱石的雪地里发现一朵漂亮的雪莲花盛开着，淡淡的紫色花丛外面包裹着一层薄薄的洁白绒絮，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盛开的雪莲，漂亮的我实在无法表达（想知道就自己去看看吧）。
到了垭口下面，老戴和老蒋已经上了很高，张三离我们也有一百多米，我和小溪站在下面休息一下准备攀登垭口，突然，小溪大哭起来，问她为什么？
“我实在受不了啦，打死我也上不去呀”
“我发誓永远不到这高山来了”
“我要下去，我马上就要下去，我不行了”
“我不想拖你们的后腿，我是一个大累赘”
我感觉她已经开始崩溃，精神有点紧张，我知道她的心理状况，我没吱声，用对讲机告诉张三和罗威那，让他们调一个协作过来准备送小溪下撤，谁知罗威那告诉我送他下山的协作去采草药去了，一时联系不上，让我们等等。这也许是个机会，我又不停的和小溪唠叨，分散她的注意力，让她别以为高原反应多么可怕。又给她喝了点水平静一下心情。刚喝完水“哇”的一声，雪地上印下一片黄绿色。我慢慢地劝导，告诉她只要上到垭口，我们就叫协作送她回去，她的体能我知道肯定没问题，只要克服高原反应就好办，渐渐地她心情平静了许多，当我再次劝她攀登到垭口时，她又哭了起来，说我简直是在逼她，我只好告诉她
“如果你不上，我就不上了”我严肃地说
我知道她也明白，这次来登三峰，我是必上无遗，在火车上我曾开玩笑地说这次无论有多大危险我是肯定上的，拼死也要攀到三峰顶上。小溪是很犟的，我知道她也不想因为自己影响到我的攀登三峰愿望。
这句话可能在她心里产生一定的影响，只见她咬咬牙：“上！我到垭口！”
转过身，她开始往上攀登，我直愣在原地发呆。为了给她信心，我有意识地等她离开我二十多米后开始攀登，这是我感觉我的右肋下有点隐痛，知道自己可能唠叨的刚才废话说多了，现在有点岔气痛了，咬着牙开始追赶他们，在这高原攀爬想追赶前面的伙伴谈何容易。一个小时过去了，我抬头看看，小溪这丫已经赶上张三，垭口就在我头顶。
10：00我们大家终于登上垭口（我是最后一个上来的），在垭口我们看到二峰的峭壁及垭口的雪檐，稍歇片刻（太冷，风雪太大，冻死咯），赶紧向三峰攀登，攀过两座山脊，来到了最后的300米攀岩地带，协作老戴前面去打路绳，这时我才发现路绳还差一截，我们要向右横切十米左右才能到达路绳，这十米！什么概念？下面不敢讲万丈深渊也是千米峡谷，看不见底！我的心一下又悬到空中，好在协作下来帮助小溪过去挂上保险………………
我和张三在后面真的没人管了，我把冰镐插进石缝，一点一点慢慢地挪向路绳，这十米走了多长时间我没有计算，反正二十分钟后我站稳了。知道吗？横切的坡度接近七、八十度！不要说我趴在地上！我简直就是扶着墙（地面）过来的，当我安全带挂上路绳，心里踏实多了，回头看看张三，我招招手示意让他过来，他摇摇头，可能是在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态吧。当我再次让他过来，他让我先上。由于我带了朋友的一个新式上升、下降器，没有一个人会用，我自己也捣鼓不起来，急的我没有办法。从现在开始，我们丢下冰镐开始攀爬岩壁，不用上升器是很难爬上的。我用扁带打了个抓结，慢慢向上推进，在下雪的时候，绳子上落满了冰雪，抓结推过后冰雪全部落到我的手上，冰水穿过手套直刺我的手指。我抬头看看，最上面隐约可见老蒋，我上面是小溪，下面是张三，呵呵！我们大家都像栓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突然，上面一声大叫，我赶紧抬头只见一块大石头从天而降，直向我飞来，我屏住呼吸低头做好准备，当石块接近我时，我身子向右一躲，石块从我左肩呼啸而下，我赶紧回过头去大喊张三，他也爬下躲过石块。刚回头，妈妈呀！小溪又踹下来一块，还好不大，就像一两馒头差不多，就是太快已经到我跟前，正砸中我右小腿骨，顿时眼冒金星。忍住痛继续攀登，这时我一不小心喘下一块脸盆大小的巨石，慌忙回头大喊张三注意，只见石块翻滚一下碎成四块，其中两块就像精确制导导弹，直奔张三飞去，只见张三躲过一块，举起左手打开一块（后来下山我看张三的小臂伤破多处），这个季节三峰落石很多在进来时很多人都提到，让我们一定要注意不要被击中。
我攀登到著名的三峰石墙，沿石墙横切大概二十米，脚下的路只够放一只鞋子，下面反正我没有看到底，想必下去肯定死翘翘咯，小溪和老蒋已经过去，挂在路绳尽头等我们，我做了个深呼吸开始慢慢移动，这哪能叫走呀，只能叫移！过去后我重新挂好安全带（主要想把扁带放长，离开点路绳好照相），当我想拿相机时才知道我的手已经冻的不听使唤了，小溪帮我脱下手套，我的十指疼痛的钻心！（之所以这次三峰登顶照片不多的原因），按小溪口气手冻的不知道放在哪里是好，只好杵在嘴里取暖，就恨自己的嘴太小！一会儿，张三已经上来。再往上攀登就没有路绳了，距顶峰有十几米，由协作领我们一个一个上去坐下，顶峰面积很小，我们四个挤在一起，我后面也只能再坐一个人了，低头看看四面全是峭壁，大家坐在地上谁也不敢动一下。
11：50我们成功登顶了！（HB5355米）风很大、雪在飘，坐定之后赶紧让协作帮我们拍照，当我拿出版旗时，心情真激动，在南京的攀登三峰史上首次四人同时登顶，小溪也终于上来了，她成为南京第二个女性登顶三峰，心情更加激动。照完相片，我让大家把手伸出来，只见手臂直晃，相似在向山下招手，其实是冻的发抖！
12：00按我的习惯，收藏了三峰顶上的两片石块，大家在协作的指挥下慢慢下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