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许被你驯服－2005年5月哈巴雪山随记

就这样被你征服－2005年5月哈巴雪山随记
                                                        恺撒说：我来了，我看了，我被克丽奥巴特拉（埃及艳后）征服了！

其实我们的心里也在说着类似的话，即使与女色无关，但从一开始对哈巴雪山的期待和后来登临的迷恋竟也到了如痴如醉的地步。

第一部分　　我来了

原先计划走的哈巴雪山穿越线路，是从虎跳峡镇（桥头镇１９００Ｍ）上山，经过２－３天的穿越，从与传统ＢＣ齐平（４２００Ｍ）的地方登上去，然后在４７００米处以上与传统线路重合。由于五一前哈巴雪山地区接连下了两场大雪，向导说积雪太厚，有的地方有超过一人多深，因此决定改变计划，仍然走传统的哈巴登山线路。

从３月１５日，我把活动的正式计划帖发布在论坛上，到大家碰头商量机票、装备、线路等事情，以及４月２８日最后确定成行的８名队员兴奋地挤在硕放机场候机厅里办托运手续，总的感觉是时间过得真快。那天和赴云南ＦＢ团一起出发，熙熙攘攘有二十多人，再加上特地起早起来送行的浦树、大灰狼和汉堡包三位兄弟姐妹，气氛愈发活跃起来。

绿灯的冰爪和脚趾头的军刀忘记打在行李里托运了，又费一番周折。小陆在停机坪上拍照，被工作人员制止，大家看来都有点兴奋。但更兴奋的是，在飞机上居然遇到了越野坊的一对年轻的小吴夫妇，准备到云南去度假，于是大家一拍即合，ＦＢ阵容又壮大了。一帮人又挤到后座去打８０分，大家轻松的神态似乎在表明，黄金周已经提前来了。

飞机准点到达昆明巫家坝机场，正是中午时分，大家提了行李后，分乘几部的车，向云南警官学院进发，在那里向导啊里山的姐姐帮我们预先买好了晚上去中甸的卧铺票。乘我们用午餐的时机，她又赶去帮环游世界的朋友补买了票，下午我们去昆明市里逛户外店，在公交车上每人喝了一罐酸角汁，清凉可口，大家盘算着要是在大本营也能喝到这种饮料就好了。

逛到４点多，大家买了气罐、头巾、药品等，又饱尝了菠萝的美味，我们一帮人赶去网吧上网，晚餐吃到了几种很怪的蔬菜，绿灯似乎食欲不佳，可能是菜肴不怎么对胃口的缘故吧。ＦＢ组拿了包又去吃喝玩乐了，晚上他们坐车去丽江。我们分坐两部小面包车赶去汽车站，之前，龙儿新买的西班牙头巾掉了，她和ＬＩＬＹ又回去找了好一阵，幸好没丢。

卧铺车里空气不算太好，不过看来人的适应能力还算强，不然一定迷倒一大片了。老船长个子大，幸好前面有一个较为宽敞的铺位，于是换之，但大巴司机显然不甘于让深夜的旅程过于平淡，于是在浪漫的星空下，在美丽的苍山洱海间，那次在进收费站前的意外撞车，挡风窗的碎玻璃直接溅到老船长身上，也算是有惊无险，回味无穷了。

经过几位司机大哥的手拍脚踹，车门终于可以打开了。经过简单的修理，大巴又出发了，就象一张破碎的脸。清晨向导打来电话，我正在酣睡，好不容易醒来，于是急忙回电过去，告知我们可能要晚到。到桥头已是中午时分，向导联系了两辆车接了我们去饭店吃饭，大伙儿洗漱整理，好一番景象，原来还想洗个澡，后来觉得这个念头太过ＦＢ，也就罢了。

吃完饭，大家去菜市场购买必要物资，买了大米、豆油、味精、盐、辣椒粉、黄瓜、西红柿、方便面、榨菜等吃的东西，把两个背包绑在车顶，浩浩荡荡向哈巴村进发。一路经过虎跳峡，从车里看去险峻无比，远处看对面山上，其实在山腰里也有一条小路。途中遇到徒步洋驴无数，不知道在此狭窄危险的公路上徒步是不是特别刺激，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人远道而来。

第二部分　　我看了

虎跳峡分上、中、下三段，据说江面最窄处仅30余米。从上望下去，河流湍急，两侧峭壁林立，险峻无比。虽说命运应该掌握在自己手中，但蜷缩在一辆小破车中，在危如累卵的塌方路段龟行而过，倒也悟出了“真理其余都是相对的”道理。在回到丽江后听闻环球同志在盘山公路上拉断车内把手的典故，深表理解，此乃后话。

车至哈巴村，在一栋回族民居院落前停下，迎接我们的是几只狗凶狠的吠声。大家纷纷下车，开始卸包。这里住宿条件不错，按照原先谈好的，６０元一个标间，带卫生间，有热水。只是如果要用电，要提前打个招呼，他们用柴油机发电。于是我们把对讲机、手机、照相机等需要充电的装备都拿到房东女儿的闺房里去了。

大家安顿洗理完毕，纷纷出来坐在走廊上喝茶，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这时，晴朗的天空下开始飘起了小雨，一会儿雨就止住了。远处，赫然出现了一道彩虹。各大侠马上掏出相机一阵狂拍，关山起先还坐在那儿楞着，突然之间好象醒悟了一样，一溜烟奔上楼去取相机。彩虹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完整，难道是在昭示我们“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的箴言吗？

大家把各自的装备整理好，有的暂时不用的东西打在一个包里，准备寄存在老乡家。然后是晚餐，为了增加营养，保证大家充沛的体力，特意请老乡炖了一只土鸡。于是，在炒腊肉、酥油茶、野蔬菜和土鸡汤的浓香之中，大家把自己填了个饱。晚饭后，向导啊里山引路，我们在哈巴村里花了一个小时进行散步和放松，一路经过清真寺、小桥、溪流和磨房，诺大的一个哈巴村人烟稀少，只偶尔遇到几条闲逛的狗。

回来和老庄主聊天，他说前一阵子下了几场雪，现在哈巴雪山靠近峰顶的地方，有亮冰区，比较危险，向导都备小刀扎着上去的。没按计划要求带冰镐的同志们开始紧张起来，不过，在来云南之前，我已跟向导多次交换过意见，根据最新的情况，改变了原先的穿越路线，并做好了分两组冲顶的预案。看来如果事实真是如此，那么３个冰镐到时只能在两组之间轮流使用了。大家又商量了一会儿细节问题，就各自回房睡了。

第二天是进山入驻大本营的日子，预定出发时间是８点。大家早早就起床了，把各自的大登山包整齐地码在走廊上，还有冲锋包也放在一旁。早餐是馕、稀饭、鸡蛋和酥油茶。吃完早饭，大家一身冲锋衣打扮，里面是快干衣和排汗内衣，在回族民居前来了张集体照。而一旁的马夫牛倌则纷纷忙着上包，趁着空闲，绿灯和龙儿对准那只藏獒一阵猛拍，而另一只拴在树上的看门狗却激动地大呼小叫起来，把树枝都快摇断了。

出发了！除了老庄主自己，杨家全体出动，有的赶牛，有的牵马，我们则徒步跟在后面。一行人浩浩荡荡，向哈巴雪山大本营进发。天气很好，春天的阳光懒懒地晒着我们，一会儿就热了，龙儿找地方把里面的抓绒衣脱下来，脚趾头在后面等候她一起出发。途中遇见几个早起的村民，路过前一天散步的清真寺，斑驳的光线洒落在林间，随风轻轻飘移着。我们的心情也象这游移的光影一般轻舞飞扬起来。

上坡了，登山杖开始发挥作用，大家保持着队形向上行进。今天ＬＩＬＹ紧跟在向导后面，但她的状态似乎不太好，在上升了１００米左右就开始呕吐起来。大家不禁暗自为她担心，我们劝她上马，她执意不肯，于是关山飞渡陪伴她走了一段，调整步幅和节奏，渐渐地她的步履也轻快起来。起先龙儿骑在那匹备用的马上，后来绿灯由于关节的伤没有完全好,为了节省体力第二天登顶,只得上马代之。

中午的休整地到了，牛、马和我们身上的包都卸了下来。杨门女将在一旁煮酥油茶（绿灯的噩梦），马在草地上一个劲地打滚撒欢，我们则开始吃向导带来的馕，还有我们自己带的牛肉干、饼干和巧克力，并合影留念。这时，一阵喧闹声传来，我们抬头一看，只见一群戴着头盔，穿着冲锋衣的人骑在马上，一窝蜂拥来。他们身上的挂锁、钢杯叮铛作响，拴在马上的大煤气钢罐引人注目。

吃完饭我们斜躺在树林间闭目养神，这时小陆打来电话询问情况，我们告知正在去大本营的途中，一切顺利。一会儿大家又整装出发，由于前些时候下了几场大雪，原先４１００Ｍ处的雪线已降到３７００Ｍ左右，一路上遇到雪泥混合路段，大伙儿安然涉过。下午３点左右我们到达大本营，纷纷找背风处支起账篷，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到了ＢＣ，绿灯开始有高山反应，他一进账篷就要吐，于是马上递进个塑料袋，只听得里面传来一阵大吐苦水的声音。

地面比较坚硬，打地钉颇费一番周折，然后我又要求大家拉好防风绳。小八说的那个挡风的矮墙已不复存在，几块最好的位置也已经被先到的队伍占领了。晚餐是米饭和牦牛肉，还有酥油茶，脚趾头帮绿灯打了点饭送去。大大１１０１状态也不太好，吃完饭他就先睡了。我们几个和向导再商量了一下第二天的计划，决定第二天４点半起床，５点半准时出发。另外鉴于目前队员的状况，决定第二天再请一名上山打雪鸡的向导，一直陪到我们Ｃ１，以防万一。

第三部分　我被征服了

晚上开始起风，很大的那种，刮得帐篷哗哗作响。共帐的大大睡得香甜，有节奏的鼾声提醒着他的存在。我换到另一侧睡，还是睡不着，头有点发胀。帐外隐约传来脚趾头、lily、龙儿的对话声，他们在商量是否通宵打牌的问题，最终以自我否定告终。风越来越大，于是，我无比痛苦地穿戴好自己，在寒风肆虐中出来再检查了一遍帐篷。

帐篷两侧的透气孔是不能合上的，嗖嗖的穿堂风考验我单薄的睡袋和疲惫的躯体。脑子里一遍遍放映着第二天队员搭配和向导协作的情景，迷迷糊糊挨到凌晨，最后一次按亮头灯看手表是３点半，于是稍稍躺了一会儿就起身作准备。过了一会儿，大家也陆陆续续起来了，但等大家准备完毕，住在小屋里的向导还没有动静，看来是睡过头了。于是敲门把杨志雄喊起来，煮方便面和酥油茶。

[脚趾头加注]：我记得在BC的第一个晚上睡得很不爽,先是头疼得厉害,吃了向导的头疼药也不见好转,于是就和同样痛不欲生的绿灯在讨论第二天一大早就下撤致哈巴村FB的问题,然后就是睡得混身发烫,怀疑自己在发烧,事后想想应该是睡的时候穿得太多(抓绒衣裤),盖得太多(-5的棉睡袋+一个抓绒内胆)所引起的,最后还有就是帐篷被风吹得直晃,老是担心帐杆会不会断掉,所以一个晚上基本上没有睡着,到了4点左右实在不想睡了,一个人起来穿着冲锋衣裤在BC的一块大石板上躺着看了会星星,吹了会风,感觉好多了,决定跟着大部队上。

吃完早饭，大家各自把冲锋包准备好，装上羽绒服、冰爪和水壶干粮，拎上登山杖、冰镐，除了有点头痛之外，大多数队员情况不错。绿灯高反还没缓过来，于是留守大本营，大大稍好一些，决定跟大家上一段试试。在出发前我给大家讲了一些登雪山的注意事项和队伍的纪律，在昏暗的拂晓光线下合完影，６：４５大部队出发了。

按照事先商定好的队形：向导杨志雄、我、老船长、龙儿、脚趾头、关山、ＬＩＬＹ、大大。向导啊里山，我们出发了。清晨的大本营很静，只有我们一支队伍，登山靴踏在厚厚的积雪上发出“吱吱”的声音。路过的一个小土坡上插着“三夫户外”的黄色小旗，前面就是一片洁白无暇的雪地，真让人不忍心踩下去。

杨导的体力好，步频也快，不一会儿，后面就有点跟不上了，于是不停地让其放慢脚步，等待后队。Lily看上去显得有点吃力，不过她依然努力地前进着。清晨的墨蓝天空使人钟情，雪域的凛冽空气让我迷醉，感觉真是很纯粹，很过瘾。休息的时候，我们一起幸福地喘着粗气，一边享受着历史长河中这一宁静的时刻。

沿途在登山路线的转折处，隐约能看到有一面面小小的红色路旗，这是以前的兄弟登山队留下的。我不由得紧了紧绑在背包上的路旗，从大石板开始，我们也要将这些旗帜作为标志点插遍哈巴雪山各关键路段。大石板上，我有节奏地迈着步子，感觉登山靴的抓地不错。期间，我不时提醒大家注意落石，前后距离不要太近，尽量呈Ｓ形行进。

八点五十分左右，我们到达了大石板上的一个平台，稍事休息。这时太阳已经高高升起，纵眼向上望去，这是一个通往Ｃ１的冰雪混岩地带，在阳光照耀下闪着眩目的光芒。大家打开背包，纷纷往自己脸上涂着各种牌子的防晒霜，然后拿出巧克力、牛肉干，补充能量。我第一次打开水壶，喝了两口水，又吃了一块牛肉干和1/4板的大块巧克力。

天空很蓝，飘着几缕美丽的白云。当天只有我们一支队伍是计划从BC直接冲顶的，其它队伍要么是从BC上到C1，要么是前一天到C1的队伍，今天冲顶后下撤BC。如果你是一只高飞的小鸟，恰好从哈巴雪山顶上的天空中飞过，俯瞰有一排黑点在山坡上缓慢地向上移动，这就是我们。我们正拄着登山杖和冰镐，努力地向上攀登。

九点五十五分，我们到达C1，大家一边在兄弟队的帐篷旁坐下休息，一边把雪套和冰爪换上，把雪镜戴上，再往上，雪层更厚了，路也更加滑，必须多加小心。由于我右脚的登山鞋比较松，冰爪很难套紧，导致以后在行进过程中松下来两次，只得重套，大大影响了攀登的速度。此为后话了。

C1后面有两个很大的雪坡，休息了片刻后，我们继续向上攀登。这期间，关山在我们休息的时候先跟随打雪鸡的向导向上走了，我们则按照原先的队形不紧不慢地走着，不过呼吸却变得越来越粗重。在经历了一番努力后，大大1101由于高反严重，体力不支，只得先行下撤。正巧遇到冲顶下来的一队广西人马，我们请他们下撤时顺便帮着照看一下大大。

这时候，脚趾头也有点萌生退意，不过他在跟我联系时，由于我的对讲机出了故障，无法通知到我，只得跟在龙儿后面一步一步向上挪。按理说我们应该在第二个大雪坡下补充一下能量，把中饭解决掉，但时间过得飞快，听向导说：过了12点半山上一般都要变天的。所以我们使尽全身力气向上爬去。

最后这个雪坡是一个非常累人的大堡垒，雪又软又深，冰镐、雪杖都使不上什么劲。往往是爬上去一步，穿着冰爪的登山鞋深深地陷入雪里，然后再滑下来半步，有时爬了十来步就趴在冰镐上狂喘一阵，一回头，后面几个兄弟姐妹也在喘，而且喘的姿势、喘的力度、喘的频率竟然惊人地相似。这真是个令人望而生畏的大雪坡。

老天开始变脸了，面前纷纷扬扬地下了一阵硬硬的雪粒，同时山背后起来一层雾。我和向导简单商量后，决定继续向上攀登，因为只要下午3点前能登顶的话当天下撤至BC就有保证，我一算，时间应该足够，另外红色的路旗可以指导我们下山的道路，再加上我们各自的冲锋包里都有羽绒衣和能量食品，可以用来御寒。

ＬＩＬＹ在我后面顽强地攀登，她大声叫着问我有没有水，我把大半瓶能量饮料放在雪面上，自己继续向上行进，我担心自己歇的时间太长，会失去继续冲顶的勇气。老船长也在艰难地行进着，他用双手抓住他的冰镐使劲地插到雪里，一不小心把冲锋裤划了个大口子。

这时遇到从顶峰下来的关山，我让他关注一下走在最后的龙儿和脚趾头，有必要的话帮一下他们。离顶峰已越来越近了，路旗在一面一面向上延伸，我跟向导说留一面插到顶峰吧。杨导要帮我背冲锋包，我说不用，你帮忙一下后面的同志吧。于是杨导先行登顶把红旗插上顶峰、把自己的包放下后，又返回接后面的脚趾头和龙儿。

转过一个折弯处，我隐隐约约看到前面的雪坡上插着一面红旗，这不是峰顶吗？我紧走几步，一屁股坐在雪上，激动地对后面高声喊叫：到顶啦，到顶啦～！峰顶有点雾气，看不见周围的山峰，我终于感到半年来的哈巴雪山计划的酝酿得到了回报。我一个人坐在那里傻傻地想着，觉得自己在梦境一般。似乎所有的一切都不复存在，只留下一个被雪山的宽广和厚重所征服和感动着的我。

大家陆续上来了，先是老船长、lily，然后是脚趾头、啊里山，最后一幕居然是杨志雄背着龙儿登顶的场面，真是令人惊讶不已。我们把旗帜取出来留下难忘的影像，摄像机也捕捉到了镜头，包括老船长感谢妻子支持的肺腑之言，以及龙儿在峰顶喜极而泣的场面。来之前，小八曾请我们以登顶来为他雪耻，本想打个电话给他，可是CDMA手机没信号，只得作罢。

我们在顶峰呆了半小时就开始下撤。雾渐渐地浓了，幸好我们有路旗，一面面红色的旗帜指导着我们下山的方向，它给了大家踏实和安心的感觉。到了雪山上，平时不入你法眼的细小物品都可能带给你安全，带给你希望。有人说起多接触雪山能使人的欲望变得简单而朴实，但愿雪山能使人的心灵也变得纯净。

大家小心翼翼地走着，不时用登山杖或冰镐保持着身体的平衡。遇到较平整的缓坡，我们也模仿着向导的样子坐在雪上滑下去，飞溅的雪花在我们雪镜上狂舞，雪层在我们滑行的胯下渐渐堆积起来，直至阻力大到停止。四周笑声响起来了，开怀的、无所顾忌的笑。想想有时快乐真的可以很简单，生活其实也可以很简单。

过了雪坡前面就是雪岩混合地带了，相对要好走省力些。这时，我听到后面有人在叫“骆驼”，回头一看，原来是脚趾头和Lily，他们示意让我回到他们原在的位置。于是我又一步一喘地爬上20多米的距离，来到他们身边，发现是老船长在过一个拐弯处时，把脚给崴了。这时他已经把雪团塞满了登山鞋进行冷却处理，防止脚踝肿胀。

老船长人高体壮，很难扛得动他，何况是在四、五千米的高山上。于是我陪着他从边上的雪坡慢慢坐着滑下去，并注意控制住方向。后来由于下撤速度太慢，天色又开始变晚，我和啊里山两个人试着想扛他走，不料山路崎岖，差点摔了一跤。后来赶紧用对讲机通知留守的绿灯和先到达营地的关山，想办法让打雪鸡的那位向导上来帮下忙。

半个多小时后那位向导上来了，并带来了老船长的弹性绷带。我们也精疲力竭了，于是我和脚趾头慢慢往下走，用吼声喊回了远处下方在悬崖边徘徊的Lily和龙儿，她们由于走错路，显得疲惫不堪。我不停地鼓励她们，又把水壶里所剩的水拿出来分享。营地快到了，远远看到的一顶顶五颜六色的帐篷在召唤着我们。

回到营地，我把上身钻进帐篷躺在防潮垫上歇了一会儿，直到有人在外面叫我。出来问了一下，老船长已经回来了，于是我进小屋随便吃了点东西，喝了两口雪鸡汤，饭间绿灯说起在营地的一天里，精神物质得到双丰收的事迹，大伙儿听得入迷。吃完晚饭出来已是夜幕四垂，天空中繁星点点，诉说着这是一个平凡而又特别的一天。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晨起来，很好的太阳。大家留影完毕，懒洋洋地坐在石头上晒太阳，当我们撤帐整装，离开大本营的时候，不时回头凝望那依旧屹立着的“金子之花”。初升的阳光照耀下的哈巴雪山是那么美丽和高不可及，她象一个温柔而冷酷的情人，在你亲近她的同时又感到一股寒气。

如果把雪山比喻成克丽奥巴特拉的话，那么登山者就是公元前一世纪进军埃及的恺撒。当时的克丽奥巴特拉才21岁，她是一个美色绝伦、艳丽无比的女人。她以自己超人的智慧、才干以及不屈不挠的意志，俘虏了已经54岁的恺撒。

就这样被你征服。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