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痴绝走婺源——春行婺源竽暌刮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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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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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 2013-5-24 22:50:3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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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痴绝走婺源——春行婺源游记

                                                        “一生痴绝处 无梦到徽州”
——汤显祖

一,在路上,很轻松
我以为我不会一路轻松,可是事实不是这样。

离开家的当天上午,坷垃突然告诉我他的手误伤了,“全是血,我的手伤了,我们还能去婺源吗?”带他到医院去疗伤,一路上紧张的要死,我担心的是健康问题。医生说,缝8针可以了,2天后来换药,2周后来拆线。中午一直没有心情吃饭,相反坷垃对我的这种小儿女情态非常不以为然,嘴边说,宁可生个胡吃海喝的粗胚,也不愿看到一个象我这样弱不禁风无病呻吟的小资。他说走吧走吧,天塌不下来,就这样,我们在路上了。

靠着车窗睡觉,睁开眼睛,已经在江西境内。在春日的夜里,空气温暖而潮湿,对我而言只是在一个合适的时间又去一个该去的地方,仿佛去看望一个很久不见的老友,带着些许期盼和忐忑。睡到午夜两点多,坷垃和我不约而同的醒了。我抬起头,看见辛苦的牛哥还在开车(火牛领队兼司机),外面的地方在夜里辩不清方位,不知道我们的目的地何时到达。听到马达的熄火声,才知道到了晓起。我们住宿的旅馆有一个好听的名字——梅花饭店。早早休息,为的是明天可以去看期盼已久的美景。

睡个懒觉早上起来,阳光明媚,汽车向江岭-庆源方向驶去。麦田、远山、一垅垅的油菜花,白墙黑瓦的徽式民居,屋后都有三两株灿烂的桃花。溪水顺着山势潺潺而下,在我们的路旁绕行。山上是葱翠的毛竹和松柏,典型的徽州意味的山,比南方开阔,较北方秀美。出晓起入江岭,地势平缓升高,属丘陵地貌,麦苗和油菜花承天时地利,蔓延开去,直入天际,如小家碧玉得了无尽恩宠,竟然有了金戈之气。每次看到这样的景致,都会使我想到一些人,景色再好,没有喜欢的人相伴,是很遗憾的事,幸好身边有你。

路边始终有一条小河,沿岸散布着村庄,多见古树,偶在葱翠间挑出黑瓦白墙,翩若惊鸿。油菜花尚未完全开放,青黄不匀,但它毗连远山近接人烟,层层铺开,犹如碧玉。山势多变,河流也多蜿转,回绕纠结之处,常为深湾,必有人家,临潭照影,物像竞美。好听的名字,这里叫江湾。坐车似御风而行,景移物换,天气稍有阴霾,远山淹没在云雾里,有时或现。这感觉颇为奇怪,觉得时间既快而又停顿似的,央视晚安之前的那一段风景,风云变幻景物仍旧,就和这心情相类。

在江岭我开始攀爬山路,青石板路是古代徽商通向县城的坦途,江岭尖上俯瞰山谷里的村庄和稻田很是美妙。一个个村庄点缀在谷地里,错落有致,油菜地还是青碧,水田却灌了水如一面面银盘,从谷地延伸到山坡,很有些象诛仙阵里的金光阵,雷霆一震,金光齐发,便是陆地神仙也会心魂尽失。其实我想景色真是需要一颗安静甜蜜的心来观看。唯其安静,方能想到过去未来,呈现于你面前的就因此是立体的画卷,再平常的景色,你也能品味出里面悲欢的味道。

有多少人还有这样安静甜蜜的心?

庆源是婺源北部比较偏僻的一个村子,四面环山,以詹姓为主。在车上小睡了懒觉,醒来的第一件事是赶紧冲到那里看婺源的精髓。因为到处在修高速公路,沿途的美景破坏不少,去庆源的路也是布满了泥污,在我们的前面还有杭州的车友户外出行馅在了泥中,所幸牛哥的驾驶水平好,我们很容易的越过重重阻碍来到这里。到了村子里的第一件事就是腐败,大家带来腐败物资,点起了炉头开始烹煮烤涮(此处略去XX字,风卷残云的腐败会大大影响看官的无限后悔情结)。

吃完午餐,我开始优哉游哉地在小巷里逛起来。白墙黑瓦的民居在一条清澈的小溪两侧错落有致地排列。 院墙上或披着青藤或爬着青苔。村民们不紧不慢地做着手中的事情。走到村口,有棵茂盛的大树斜斜地伸展在溪畔,路过的村民告诉我那是已经长了千年的银杏。

爬上村旁的小丘去拍照,拨开草丛,不觉中露水湿了衣裳。天色阴沉下来,看着远山铅灰的天空,下午怕是会下雨,休息停当,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开始返程。路上天色愈加阴沉,泼墨一般的乌云低低地压下来,终于在下山的路上,大雨倾盆而下。

二、晓起,再见晓起
晓起的每一个角落都是历史。

婺源在旧时属于徽州地区,境内有很多保存完好的古民居,代表了徽州民居的典型风貌。晓起与李坑是婺源民居的顶峰之作。

天蒙蒙亮进了晓起村。晓起村和婺源大多数的村子一样,沿河而建,河的上游是上晓起,而下游就是我们住宿的下晓起。下晓起村中的小巷都是丁字路口,干干净净的青石巷曲曲折折地在村中蜿蜒,转过一个巷口,是两眼上千年的古井, 或在你不经意歇息时,坐着的石墩上也雕刻着古朴的纹样。

上下晓起有一条青石板横铺出来的田畔小路相连,据说这 样横铺石板路的方式只有官宦人家可以用,而上晓起村中随处可见的高宅府第似乎也印证了这一点。自古下晓起因为临近官道,村中多经商,而上晓起多出仕人,高官显禄代出,那刻着“进士第”、“大夫第”、 “荣禄第”等等的精美额坊,无不张显着荣耀与威严。屋内的门窗栋梁雕刻精美,刻画入微的一斧一凿都让人不禁感叹古时工匠的精湛技艺。

在晓起、李坑看小桥、流水、人家,与黟县的西递、宏村比较,都是徽式古民居的代表。徽商经商起家,却希望诗礼传家,修建了家族祠堂,里面有专供家族子弟读书的厅堂,期望代代昌盛,祖宗留下来的家产不要破败。明清徽商在外面赚着了钱,衣锦还乡,荣归故里,召集能工巧匠修建宅邸,动辄耗用上亿两白银,极尽华美。柱子椽子用的是白果木(即银杏),白果生长期长,一人环抱的白果木树龄都要几百年,木质坚固,天然防蛀。墙上、窗上有整块石头雕刻而成的石雕,花鸟鱼虫,珍禽猛兽,惟妙惟肖,精细绝伦。旧时重农抑商,经商往往是不得已的事,所以徽商虽然有钱,也不敢露富,从外面看,都是普通人家,没什么特别处,进去了细瞧,才能领会它的匠心独运。李坑如江南小镇,依稀有丽江的影子,象丽江一样,处处见水,水随人走,用水也是分时段,几点钟洗漱,几点钟淘米洗菜,一点没有马虎。丽江和李坑相距何止万里,可见人的智慧有相通之处。

三、此彩虹非彼彩虹
清华以一座桥闻名,一座历经600年风雨而不倒的廊桥。

在清华幽深曲折的青石巷里穿行,顽童们嘻笑着从我身边 跑过,一个小摊上正滋滋啦啦炸着什么,尝了一个,是面团里包着掺了辣椒的白菜粉条,味道倒也不错。我负责先行探路, 不经意转过一个巷口,彩虹桥就出现在眼前。

彩虹桥以杉木为桥身,搭起了错落有致的廊亭,桥身位于几个非等距排列的梭形石质桥墩上。桥栏、石桌都已经光滑,桥墩上爬满了青苔。 桥下流水不息,而这虹桥已见证了多少人世沧桑?

仿佛与布拉德皮特演的《大河恋》神似,不过一条潺潺小溪,但是你看到那样的画面,心里却总有惆怅,这就是因为够安静。而安静,本不与忧伤相关,它的存在,不过使得你的惆怅渐渐淡化,终于成为一种若有还无的朦胧。雾里看花灯下望美人,一种景色,当它和你有一小段距离,你仿佛可以触摸到,但是却又觉得终究触摸不到,那才叫你留恋。

四、坐在饕餮之间吃徽菜
牛哥的队伍吃起东西来一向风卷残云,人高马大的北方汉子也未必是江南女子的对手,与这样的人吃饭让我感慨DNA的威力,胖瘦根本与食欲无关。我的饭量一向极小,可是被她们夹在中间,竟然也有了好胃口。

徽菜其实是农家菜,重油重色,质朴可爱。中国菜肴讲究“南甜北咸”,徽菜夹在中间,比起南边是咸多了,可是和北边比,还是秀气得紧。席间端上来一盘麂子山野肉,新鲜麂子用卤腌渍过,软香的猪爪盖住放屉笼里蒸熟,这些菜风味独特,不似平时吃法,是花了心思下了功夫的,有南方菜的认真和智慧,也有北方菜的粗旷和糊涂。

徽州境内多山,故徽菜多山野之物。新鲜的水芹和农家的腊猪腿,风味鲜绝,酷似我曾在悄江南吃的“腌笃鲜”,却比“腌笃鲜”多了山野之气,天然淳朴,大碗大碗爽快喝着当地的啤酒。另外还有很多野山菜之类,豆腐鱼头汤都是熬得极好的。

五、一些可以记下来的事
这次牛哥带着弟兄们出来,才发现有许多后起之秀,巾帼不让须眉,此话不虚。同桌吃饭,她们比须眉们还能喝还能闹,段子也讲得出彩。2天下来,还有可爱的地球leng(周舟),拍下了我们可爱珍贵的片片,可见,从娃娃抓起什么都能培养,没什么过不去的坎。活活

特别感谢婺源2队的蚊子队长,当我们在彩虹桥时仗义相助,我觉得小男子我无以相报,唯有xxxx(如果肯要的话)。我要是一个和他年龄相若的女子,从二十年前就一定不会放过他。我会现在对他说:“我认识你,永远记得你。那时侯,你还很年轻,人人都说你床上功夫好,现在,我是特为来告诉你,对我来说,我觉得现在你一定比年轻的时候床上功夫更好,那时候你年轻没有经验,而且脸上全是青春痘,亲完之后嘴上都能刺破好几个洞。与你那时的面貌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面容。”(摘自《郭靖传》)再活  

在李坑看中了一只狗狗,长得小巧可爱,闲适自在的乡村生活让它见人多了几分羞涩。可是主人说40元就卖,我却犹豫了,可怜的它离开了农村离开了天天相处的伙伴,它还会开心吗?仔细看看,瞧着也很不错了。

自古以来,徽州男子长到十来岁,就要远离家乡,到外地学做生意,二十多岁回家娶妻生子,一年之后又得远游,所以徽州女人“一年新妇,九年空房”,家家户户都少见男丁。其实现在又何尝不是这样呢,我们一路上走过的村镇,壮年男子都很少,都在外地打工,徽州大地多是老弱妇雏。我们所见的乡村生活,看上去很美,其实内里透着心酸。扪心问自己,我有多久也没有回过家乡了?

今夜我彻夜难眠,曾经以为,不会被寂寞打败。一个人的梦里,方知寂寞是一种瘾,戒不掉……
亲爱的你能否感觉着我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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