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骑独行罗布泊 攥着遗书穿越“逝世亡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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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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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玛 2013-6-1 22:29:2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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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路忽而是坚硬的盐土块,忽而是易陷车的软沙窝,极其难行。我一会停下来修理摩托车被巅松、磨坏的部位,一会得坐下来脱掉鞋子倒里面的沙土,真是狼狈。也正是这种难行路段给我的身心造成极大刺激,以至回到金昌后半个月内每天夜里睡觉都做恶梦:梦中是在赶路,惊醒后又在想这是何地?
                                                            罗布泊,自从几年前了解到它的神秘、凶险之后,一直牵挂我的心田,科学家彭家木的神秘失踪,探险家余纯顺的倒下,神秘的楼兰古城。它激发了无数探险家去探秘,于是探险界有一种说法:在中国搞探险不去罗布泊永远也算不上真正的探险者。无耐因路途遥远,罗布泊地区总面积达10多万平方公里,相当于浙江省的大小,仅从东线进口至西线进口路程就有七百多公里。这里环境恶劣,干燥多风,能见度低,无参照物。湖内气候复杂多变,使我一直未敢前往光顾。



    今年九月下旬,正逢我年休假时,思寻着去什么地方搞一次探险活动,突然“罗布泊”三字闪过我心头,随即上网查询有关资料和背景,进行了可行性研究,知道在国庆节前后是穿越罗布泊的最佳季节,认为可以做单骑穿越一试。因经济条件有限,只草草做了三天准备,配置部分装备后于2004年9月28日一早骑上我的幸福250摩托车从金昌出发,开始了罗布泊探险之旅。

    在抵达敦煌前,路上虽也有部分磨难,但比之在罗布泊境内的遭遇实是无足挂齿。在敦煌稍做休整后于10月1日晚备足12天的食水,带了足够行驶1500公里的汽油向玉门关进发。10月2日中午到达玉门关雅丹城,经与关卡人员讲明穿越罗布泊的目的后,他们很支持我的行动,免去100元门票及过路费,因为此处是东线进入罗布泊的唯一入口,我谢过后随即入城,在雅丹城内公路13公里处遇到一个搞私家车专门运送穿越罗布泊人员的赵氏青年,他问我要去哪里,我说要单骑穿越罗布泊,他又问:“你只身一人带GPS(卫星定位仪)了没有?”我说没有。

    他于是极力劝我原路返回,终止此次行动。因为普遍穿越罗布泊的人都认为:至少得两人两辆以上机动车并带上GPS和卫星电话方可进入,否则危险极大。但见我执意要进劝说无用后,他只好说:“我4小时前刚送走两辆巡洋舰吉普车,你可以顺着他们的车印行驶,能否走对路就看你的运气了,到了红石井再问那里的人关于湖滩内的情况。”因他本人也只知道些外围的情况。我谢过后随即进发,刚进入时道路就很难行,全是沙窝子路段,陷车严重,又因摩托车的负重太多,摔倒后只有取掉部分行李后方能扶起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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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程途中看到随处丢弃的爆裂的汽车轮胎、废零件,可看出道路的难行程度,越想到这里越有一种恐怖感,如果我这辆老车一但坏下靠徒步行走就更困难了,因为人所能携带的给养极为有限。行到八一泉地域的咸水井金矿,见了三个矿工,得知这里距红石井还有120公里路程,我未敢耽搁继续赶路。邻近天黑正准备搭账蓬时发现车后带的一桶机油丢失,因不知道前方能否弄到油料,只好返回咸水井,由于道路太黑,摔跤无数。到了咸水井已是夜里一点钟,这一天我只在早上吃了一个回民饼,但此时的疲劳度早已压倒饥饿感,随便钻进一矿工房就睡下了。

    10月3日早上与矿上的一名机械师李师傅说明此行目的,并请求他能否为我提供一些油料,因为昨日在路上两只油桶被巅坏,汽油洒了大半。他对我说:没有卫星定位仪,前途太危险,又劝我返回,但我穿越的态度坚定,他只好叮嘱我进去后应该注意的情况,并与矿上老板商量后给了我足够的油料和饮用水,因这里的汽油来之不易,我留下50元钱后继续前行。

    下午4点到达红石井地域的白石滩锰矿,这一路段错综复杂、极易走错,科学家彭家木就失踪于此区域内(事后我与一广州班敦俱乐部穿越车队取得联系后,得知他们就在此处打算从东线出罗布泊时迷路几十公里,给养车陷在后面路段,造成全队人员断了一天的给养)。矿上的老板性倪,非常热情,请我吃了自我出门以来最香的一顿饭,仅是猪油顿白菜就馒头而已,老板自己只吃了两碗面条,因为这里吃菜非常不易。



    饭后他又详细告诉我进入罗布泊湖滩的路线,我谢过后又向前进发。行驶约40公里到达湖滩东岸,岸边全是雅丹地貌,气势宏伟,令我心情很是激动,终于看到罗布泊湖的本来面目了。但一眼向湖滩深处望去时又生怯心,因这里只有约两三公里的能见度,难怪都说一旦在湖滩内迷路又没有罗盘或先进的GPS,想走出去只能是九死一生。当我正式进入湖滩路时,感到先前的路几乎就算是高速公路了。湖滩内的简易道路全是干涸的盐土块构成,异常坚硬,车子颠簸极为厉害,时速只有七八公里,10公里左右的路程就我让修车十余次,携带的汽油桶又被巅坏两个。

    在途中看到一处被人丢弃的衣服、日用品等物,有个破旧背包上写着“中旅香港分社”。地上还有两块吃了一半,象石头一样硬的馒头,我判断这又是一位穿行者或民工落难于此,也不知此人是否被人救起还是遇难后被掩埋了,我心酸的拍了两张照片后继续赶路。待到了罗布镇后,已是子夜时分。因认不清路误闯入钾盐厂区,遭到三条牡羊犬的追赶,驶入工人宿舍才得以脱身,吓得我出了一身冷汗。稍后找到镇驻地时,遇到修路队的一位李师傅,他听出我是东北口音,亲切地叫我老乡。

    当他知道我来这儿的目的后把我领到他们的招待所,然后跟老板说情让我免费住了一夜,这个所谓的招待所只是两间简陋的蒙古包。晚上他又给我讲了很多关于罗布泊的故事,包括有不少走进罗布泊的落难者都被他们救起过,也在湖滩内发现过一些穿越者或民工迷路后死亡的干尸被就地掩埋,听得直让我毛骨耸然。罗布泊湖水干涸后沉积了大量的钾盐,储量近3亿吨,价值约5000亿人民币。为开发钾盐资源,特设罗布镇,并从哈密修筑一条公路越过罗布泊至若羌,这给日后来穿越的人提供极大便利,当然其探险的价值也随之降低。这时李师傅又好心劝说我就此放弃进入罗布泊深处的打算,沿他们修路的方向行至哈密返回甘肃,说是没带GPS决不能冒险进入,我的思绪非常乱,只好先睡觉,等明天再说。

    10月4日早起床后我想了很久还是不甘心就此放弃,一定要走下去!在吃早饭时恰巧遇到修路队管车辆的一位张师傅,他了解到我单骑穿越罗布泊很是感动,又送了我一些油料并详细给我说明湖心内的路线,我谢过后随即出发。

     一边行驶一边回头望着远离身后的镇驻地,恐怖感也越来越大。因为罗布泊区域的能见度极低,又没有任何参照物,一但偏离路线两公里辨不清方向就很难走出了。而这个号称“华夏第一镇”的镇政府驻地仅仅是三间铁皮房。刚行驶不久,我的上下嘴唇就被含有盐份的干风吹裂,疼痛难忍。水――是这里唯一最有价值的东西,为了尽量不动用携带的饮用水以防意想不到的情况,沿途只是拣一些被人丢弃的半瓶半瓶的矿泉水饮用,殊不知我这个平时连他人喝水杯都不碰一下的人,在这种特定环境下为了“求生”得到保障,也顾不得那么多讲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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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路忽而是坚硬的盐土块,忽而是易陷车的软沙窝,极其难行。我一会停下来修理摩托车被巅松、磨坏的部位,一会得坐下来脱掉鞋子倒里面的沙土,真是狼狈。也正是这种难行路段给我的身心造成极大刺激,以至回到金昌后半个月内每天夜里睡觉都做恶梦:梦中是在赶路,惊醒后又在想这是何地?



    行约60公里时我隐约看到远处有个方块物体不知何物,拿望远镜一看象是辆车停在那儿,想到附近一定有人,兴奋的快速行驶,到近处一看是辆四驱车吉普车抛锚至此,牌号为北京某单位,附近空无一人。我沮丧地继续行驶,不久遇到一个新疆某旅行社组织从西线进来的穿越车队,车队上人员见我是单骑进入,很是吃惊,都下来向我问好,随行的新疆某电视台记者为我做了简单采访后相互告辞。

    刚行驶不久又遇到一个往前赶的北京车队在路上修理出了故障的汽车,经证实先前我见到的那辆车也是他们的,可想这里的路面对车的损耗有多大。他们高兴的与我合影留念又赠送我部分食水后分手,待我行到离湖心碑只差约10多公里时天色已黑,意识到不能再行驶了,于是就地搭蓬宿营。没过多久那个北京车队已经从湖心碑和余纯顺墓赶回,到了我的住所,那个向导兼司机的朋友又跟我详细叙述了余纯顺墓的具体位置,分手时让我多保重。



    10月5日一早我到达湖心碑,原湖心碑已不复存在,陈列的都是全国各地团体穿越车队埋下的纪念石碑。我在此拍照时刚好有两只乌鸦在此飞落,这也是我进入罗布泊后首次见到的动物,兴奋的立即拍下来。此后再往前行不远就是陈中器碑,再行10多公里就到达探险家余纯顺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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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特殊原因,过去到罗布泊探险的人们大都是奔着楼兰而来的,而如今为了文物免遭盗掘,楼兰被封,设卡保护,可以说来穿越的人主要是为了祭拜余纯顺,因为余公是罗布泊精神的浓缩,灵魂的化身,他激励了无数探险者的胆识与执着。余公墓前有大量穿越者留下的食水供品,这也无意中成了一处给养站,倘若有穿越者迷路,只要找到这里,关键时就能救自己一命。
    祭拜完余纯顺后正是中午,在吃东西时想起昨晚那个北京穿越车队的朋友对我说过:看完湖心碑和余纯顺墓后最好原路返回到罗布镇,安安全全行驶到哈密。因为穿越者普遍都认为,只要到过湖心碑和余纯顺墓后,无论从哪条线路走出罗布泊都算是成功穿越。虽然理解上如此,但毕竟事实不是,何况不到楼兰一去总是遗憾。

    于是我继续往北岸行驶,不一会遇着一辆从楼兰出来运送干尸的考古队吉普车,与司机聊熟后经同意让我看了一具干尸:是个约45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头发、胡须乌黑,面容栩栩如生,保存相当完好。具说仅这一具干尸就值上百万元,难怪人们都传说楼兰城内的文物价值连城,想到梦中的楼兰古城就快看到了。

    急不可待地行驶,不久就到了文物保护站。当年探险家余纯顺就是从这里徒步向南线出发,但仅走出约30公里就遇难了,此地凶险度可想而知。本想进楼兰一看,保护站人员说没有特殊手续决不能进入。具说要办这样的手续相当麻烦,而且国人每人要交1万元,外国人得交4万元方可办理。

    无奈只能继续往北岸行驶出罗布泊,又行了约30公里到达龙城雅丹区,比之东岸一带的雅丹地貌更是壮观神奇,真正领略到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即将出龙城时又遇到一个从西线进来的广州穿越车队,跟着两辆沙漠卡车运送给养,并有广州电视台记者随行。队友们见我单骑穿越都很吃惊,纷纷停车,下来请我签名、合影留念,并赠送给我大量食水物品,一位队友看了我简陋的装备后风趣地对我说:“你这可是真正的小米加步枪呀。”

    记者又给我做了简单采访,之后我们彼此祝愿对方平安,依依惜别。此时让我由衷感慨到:在现今的经济社会里,人们本来已经丧失了很多纯朴善良的东西,但在这个远离城市的“生命的禁区”、“死亡之海”里面又找到了纯真,找回了人的本质。大自然呀,你的力量是多么的伟大,多么的神奇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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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原打算从北线出罗布泊至吐鲁番,可出龙城不久到了一岔路口往北拐时,行驶约15公里时,道路陷车非常严重,最后干脆不能行驶,车痕也越来越少,感觉不妙,只好原路往回返。虽然临近黄昏天气较冷,但走这段路已经使我全身被汗水湿透,体力消耗极大。最后天色全黑,来时的车印又找不到了,我马上意识到已经迷路,只得就地宿营,待到天亮后再做决定。

    因事先就了解到这个区域会有狼出没,我不敢怠慢,在帐篷内点亮蜡烛,一直到深夜三点没听到可疑声音,在身旁放了一把刀子和斧头后才昏昏入睡。10月6日早上收拾行李后又返回龙城向西行驶,到达孔雀新镇军营,军营官兵问清我身份后又要送我食物,因这里基本上已走出无人区,加之4天以来在罗布泊内的行驶,摩托车受损严重,动力已经不足,为了给自己和车子减重,只接受了官兵们的一些梨和火腿肠,此时我清点一下食水,依然够在极度环境下生存10天。

    告谢官兵们后继续赶路,这一路上见到成群的黄羊奔跑,场面颇为壮观。遗憾的是没有见到区域内的野骆驼,只看到一些野骆驼的尸骨和新鲜粪便。在路上休息时,过来一个地质勘探车队要回库尔勒,勘探队同志钦佩我单骑穿越了罗布泊,想把我连人带车一起送到库尔勒,我认为这样会降低我此次探险的价值,便婉言谢绝了他们的好意,可正是这最后的一次执着,酿成了我后来无法挽回的损失。

    再往前行近天黑时遭到几名身穿迷彩服人员的拦截,掠走我的照相机、胶卷、望远镜、指南针、地图、匕首等装备。使我此次罗布泊之行未能留下一张图片,造成终身遗憾。最后行驶到夜里两点半左右到达乌什塔拉,终于驶出罗布泊地区的艰难路段。

    休整一日后于10月8日踏上回家的路程,由于已经失去了图片资料,为了给自己的足迹留下些证据以作纪念,我在乌什塔拉邮政局买了个信封,靠加盖沿途的邮戳证明行走的线路。在黄昏时刚到达托克逊就遇到强烈的沙尘暴,因计划是必须在天黑前到达吐鲁番,我无视肆虐的沙尘,继续行走,可是只坚难地走了七八公里就无法行驶,大风把我吹下路基多次,这完全称得上我的二次历险。

    对面开过来一辆中巴车,司机向我挥手示意返回,因为摩托车是根本开不过去的,我只好又回到县城住下,顺便检查修理了一下摩托车。次日在当地人那里得知,这里就是被新疆人称为“风城”的托克逊,昨晚的风有8级左右,还算小的,最大的风达12级,可以吹翻汽车。到我终于上了熟悉的312国道时,悬着多日的一颗心才算完全放下,本以为可以顺利返回金昌了,不想刚出吐鲁番收费站,摩托车又被当地交警扣留,在归途邮局加盖邮戳的愿望也即终止破灭,我只能无奈的乘火车返回金昌。 

             

    至此,经过百般磨难终于成功完成穿越罗布泊的探险计划,打破了所谓单骑无后援无GPS和卫星电话不能穿越的说法,何况我驾驶的那辆“老爷车”更是令人难以置信,此次经历让我真正感觉到挑战生命极限的乐趣,为我日后的探险活动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在欣喜之余,回顾此次穿越成功主要还是凭借的“幸运”二字。

    幸运的是摩托车没有出太大的故障,幸运的是没有走错过多的道路,幸运的是途中遇到太多的好人告诉我穿越路线和补给我给养,如果没有他们的帮助,很难说我此行一定能够成功(这也正是我出发前就想到最坏的结果并给金昌本地的朋友写了一封算做遗书的信件的原因)。我忠心感谢这些朋友们,永远也忘不了他们。

    同时,此行罗布泊最大的遗憾是:没有使我看到从一个世纪前就被瑞典探险家斯文·赫定发现而闻名世界的楼兰古城。

    罗布泊—你那神秘又恐怖的景象,令无数探险家向往的地方,只能留在我日后的记忆当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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