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走文化的边沿-------蔚县剪纸

这次出京选择了109国道，是因为好久没有在京活动了，想看一看，北京周边的山，找一找出行的冲动。
                                                       


旅行中的文化


序言


其实一直都很彷徨，我是一个没有任何信仰的人，没有信仰的人，多数是没有敬畏之心的，虽然有时候也会感到害怕，但哪并不属于敬，或者说是不服。

没有敬畏的人，在他们的内心世界总是浮萍。

也许是隔代的原因吧，传统文化总是被大多数人认可，对于属于亲身经历的年代，总是或多或少有一些不满，这些不太满意，被无数的思量后放大，而怀古就是一个必然的选择，在传统文化中，更多的是惯穿着一种人性在里面，敬天、敬地、敬鬼神。

现代，更多的是科技与文明，人定胜天，有时候贪婪与求知，并没有什么区别。


蔚县剪纸


由于是开车出行，所以只能在风版发贴，GG可能都喜欢爬山，只要这样才能显露阳刚之气吧，约到了三个MM，拉了一个GG，算是可以出行了。

来北京也算有一个时间了，但还是没有什么记性，四环也走过许多次了，但并没有留下深刻的印像，四环不是一个好的集合点，周五晚吃了八月做的饭后，从四环回家，就决定将集合点换到三环了，逐个打电话告诉同伴，让她们在三环主路的300路公交站等。

周六早，闹钟响的时候，我第一反应是睡过了，同伴打来的电话。猛抬头看窗外，才突然想起来，原来是定了闹钟，随后又倒头大睡，只到6：30分才依依不舍的起床，待下到楼下，才发现还需要加油，小区门口有爬活的出租司机，问清的加油站，加满了油，93号，贵。

归零是一个习惯性的动作，望京出发了，四元桥到三元桥有一些车流量，先接上了青桐，然后是小悟，再是瓢虫吃西瓜，最后是镰刀，没有想到的是北太平庄离双安商场还是挺远的。

这次出京选择了109国道，是因为好久没有在京活动了，想看一看，北京周边的山，找一找出行的冲动。

路，还是好找的，虽然有许久没有走过了，但只要尝试着向前走，路就很快的出现在你的眼前，没有什么太多的悬念，过坦礼，经苇甸，离芹峪，行雁翅，走斋堂，上清水，看双溏，捌孔涧，遇三岔，知桃花，忆常宁，分四合，达蔚州。共计248公里，行驶5小时，时速最高80迈，还可以更快，只是车刚大修，还是磨合期。

一路上，在北方黄土，虽觉得很贫瘠，却有脱缰之快，这里的天地间，更容易接纳我的容入。

同伴，挺好，很安份，只是有一些不太适应这109国道带来的旋转木马似的享受，也许是车里的废气吃老味有些浓，如果这样的话，我是很危险的，我的鼻子闻不出来，冬天煤气是很可怕的。

蔚县找吃的费了一番功夫，也获得了收获，看来先入为主的观念，是已经深深扎根到我们的脑海中了，蒜绒生菜上了盘凉拦菜，八宝烩菜是一盘土豆泥，白菜豆腐汤是香香的清汤，炖柴鸡块，是用小碗上来的，也许是我们总喜欢用自已已经被固化的眼光看事物，看来这顿不合味口的饭，不但给我们带来的较强烈的视觉与心灵冲激，也许能让我们体会一些事情，入乡随俗其实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出行，其实是一件很随意的事情，县城并不大，转了转，县中心的狼牙山五壮土之一的马宝玉的雕像，让我想得更多的是，现代的雕塑，已经越来越超脱了，有时候真得不知道，是应该离生活更近一些，还是远一些，记得一句话：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时代的烙印，也许对于我们此行的剪纸这一个传统的手工艺，有更为深刻的印响。

真得，科技的发展，已经超越了诗人的想像，哲学家的思考，艺术家的创作，我们的末来已经不再属于一个真实的东西。

剪纸头村，南庄庄乡南张庄村村委会的大院到了，找领导是最好的办法，但是没有找到，不太顺利，只是一个介绍，没有太多的热情，回到了村口，直接来到了周广的家，这个50岁的，王老赏往下数第三代弟子，周明永的儿子，初看到周广，还是有一些惊讶，因为无论是王老赏，还是周明永的身上都带有明显的乡土气息，而周广看上去很文雅，我们去得时候，他正在吃饭，，他的饭量很大，不浪费，饭与菜，包括菜汤，都一扫而光。也许只有此时候，才能看到更多的一些中国农民的形像，简朴、节约之气。

周广是张家口市人大代表，对于我们这样的访客，他还是见过许多，他接受了我们的访问，但推脱了我们住同吃同住的请求，我并没有强求，其实同吃同住只是想更接近一些，相处的时间更长一些，近距离的接触才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我不想一直只做过客。

蔚县剪纸，在300多年以前也是用刀剪的，后来才改为刀刻的，起初我曾理解为用一个刻刀依已经画好的图划，到了现场以后才知道其实是锋利的类于小摄刀，垂直扎下去，通常是30-----50张纸，对比剪刀一次只能剪几张，不但降低了成本，也同时更容易了一些。

剪纸比较大众化，相对也较为简单，通常分为绘制、刀刻、上色三个部分。刀刻和上色只需10天就可以学会了，其中刀刻有些怜惜毛笔字的味道，而上色需要调色，要看调好的染料的渗透性，现在更多的是利用电脑将画画出来，然后进行刀刻，上色的活少了一些。而有着个人参悟的创作性图案是少了。

和周广，没一句有一句的搭讪，参观了周广的展览室，里面有王老赏和周明永的作品，都是不卖之作，老一辈的作品的确不错，看了很顺眼，作品也参悟着一种自然的力量与神，流动且有神彩。

稍后，到周广的兄或弟周玉哪里看，周玉浑身上下都有着浓郁的农民气息，和周玉聊天的时候，当遇到他不想回答的问题的时候，他总是笑呵呵的，听不懂。周玉不希望拍照，不能拍照意味着，我们将白来了，一直以后，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当你遭遇到拒绝的时候，你该怎么办，不强求是我现在的选择，让一切随自然而生，而灭。

其实，很多事情，就是一个韧劲，只是聊天，只是观看，我不能保证我收获多少，但我的确知道了一些东西，周玉的妻子在上色，是一看就是样把子，周玉有两个儿子，其中一个儿子正在刀刻。看得出来，他们的熟悉程度要强于周广家的徒弟们，而周玉没有动手，他更像一个销售。

一个浙江人，在周玉家逛了很久，他想卖一个作品，但是周玉报了一个高价，周玉有他的生意经，对于一个转了许久，才看中的一个作品，周玉会报一个高于正常价的价格，浙江人看中了清明上河图，虽然对于人物的面部表情，还有一些不太满意，但他也知道这算是很不错的了，于是他想买，然而周玉报出了一个3000多元的价钱，而浙江人只想出百十元。周玉对我们说是600元的价格。

其实，我很佩服浙江人，他是一个专门在全国跑，并收集像剪纸这样的传统手工艺品的，穿着普通，除了脸形特别个，其余什么也看不出来，当打些字的时候，我为什么不留下他的电话呢？我想如果能和他聊一聊，一定收获挺大的。和这样的人有一些联系，想来对于传统文化的了解应该会更深一些。

周玉家房子不算太大，剪纸的加工台也就是三个台子，很简单的家庭式作坊，只是和周玉聊了一些生活上的问题，一直搞不清楚，周广是哥哥，还是周玉是哥哥，因为他们俩都说对方是他的兄弟。

再回周广家，他的其实两个徒弟也来了，是刚刚学习的，很朴实的农村女孩，刀是要自己的磨得，好辛苦，剪纸这活，需要很强的耐心。已经学了十天刀刻的女徒弟动作已经非常熟练，但还多少有一些问题，周广有时候会上前指点一二。周玉说过，周广收徒弟是不要钱的，而他收徒弟是要钱的。后来，在暖泉西古堡村的闰王庙的剪纸铺的女艺人说，周广收的徒弟回家后做的普通剪纸，都会送到周广这里卖。她的货也有从周广哪里进的，也有自己做的。

周广没有同意我们在他家住的请求，但同意我们在他家吃饭，无论对什么一个工艺的了解，两天真得是不够的，周广从一开始就知道了，当他一开始听到我的意图后，很自然的回答我，你们要呆四天，还是五天。我说明天下午就得回北京，他就没有再说时间的问题了，只是我们提出什么，他尽量配合一下，并不会主动的作什么。

如果说，刀刻是练人的定力，而上色却需要更多的实际经验，上色需要先调色，调料是在县城买的，会对一些酒精调亮度，然后用毛笔点在一张纸上，看色的浸染程度，这个比较难掌握，浸染过大会与其它颜色有交叉的。

呆了时间，还挺长，我们是14点前到达了，现在已经17点了，我想应该离开了，时间真得很短暂，我想，我已经有了一些收获。

同伴有建意去暖泉，周广也这吗说，于是我们驶向了暖泉镇，很惊奇的地方。



暖泉古镇


我知道北方的所谓古镇，其实是古堡，我去过一些，觉得干净的古堡，倒也是给人一种屹立不倒的感觉。南暖古镇，保存的并不算太完整，但却不难看出来，这里以前真得是一个军事要隘，也有瓮城，只不过墙都是土做得，城门楼倒是石砖堆的。我挺喜欢这样的地方的，古镇里一切都很狭窄，人们都很热情，我喜欢这里的人味道。在上海的时候，知道弘一大师有一个弟子叫丰子凯，他一生都在努力使自己像一个人，对于他这样的想法，我并不敢苟同，也许对于他哪个年代曾让他遭受过的罪的红卫兵有效，也许对现在生活在城市的钢筋水泥下的人们有效，但对于这古老村庄里的寻常人家，他们的的确确是人，而不是努力使自己像一个人。

我喜欢吃，特喜欢了，当然得便宜，所以这样的古堡比较适合我，我先是吃豆腐干，再是凉粉，比上次我在西金河口好吃多了。我还吃了甜面酱，哪是一种大黑枣做得，用剥皮核机，将枣的皮和核与枣泥脱离，而后有适量的开水泡枣泥，就形成了甜面酱了，乘上一碗，用杏汁浇一浇，口感沙沙，味道甜味有酸，枣泥是细沙味觉，而杏仁是硬脆可口。西古堡村的闰王庙的街道上，有一家叫曹林的豆腐干作坊，1块钱五块，做工细致，入味十足，进口筋道，一股淡淡的咸，好吃不赖。

西古堡村委员会，现在是一个大食堂，有一家村民正在进行葬礼，食堂是为孝子孝孙及帮忙的人设得，如同落叶归根中一样。我在食堂内品尝了乡间的菜，一个字，香。

本想住村长家，但村中请来了戏班，村长家开得旅馆都让这些人住了，但他答应下次定让我们住，这时候总是会有一些猜测，但也只能做为一种猜测吧。村长50来岁，经于世故。对我不赖，他留下了他的电话，只不过，对于暖泉这样的地方，碰上节日，来一趟还是值得，但平时却没有什么必要一定要来。

对于传统文化来说，这里保存着较浓郁的氛围。想来过年在这里，住进寻常百姓家，必然有更多的收获，无论是心情，还是眼中。

晚上7：00开戏，是花打朝，京剧，台词听懂，但从听懂的一些词语里，知道是用当地话喝的，有一些改编。台上的戏是准时演出，台下的人，是慢慢的汇聚，小贩当然是来得最早的，孩子们是跟着小贩来的，因为有吃的，然后是大人，一拨拨的。年轻的小伙，姑娘们是成群结队的来，时间稍晚，少见中年人。台上的喝戏的十分敬业，台下的观众都是站立的，虽然没有什么喝彩，但却都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台上。

戏团是从张家口请得，清一色的农民组成，喝得还行，有板有眼的，只是功夫不行，全是文戏，舞台左角的乐团，全是老人，伴奏的特起劲，打击声，敲鼓声，调特到点，只是喝戏的人，跑龙套的人，却不能按这点走路与出声，多少有一些失调，但对于老百姓，他们图得更多是一份热闹和喜庆。

再晚，找路去政府招待所，其实就是以前某国营的单位的驻地，再早以前是书院，有一个两屋的城楼，记下两副对联，上联意为举一反三，追究物源，下联为不耻下问，匆做井底之蛙。

招待所住下，没有再聊什么，而是直接睡了，直得有些困了，晚上吃的东西还不错，比中午好多了。生火，还挺暖和，很久没有住这样的地方了。我喜欢10元店。只是店主坚持不让价，让我感受到其实打折，只是一种心理的作用，如京城的家俱并不见得比香的贵，只是香河的折扣高，而实际上同样的货，最终成交的价格是相近的。

对于，暖泉的老建筑，我喜欢哪一些带有弧线的建筑，曲线不仅代表工艺的复杂，而且也很美。每一个庙都有传说，一直在想，为什么外国的神话传说，更能让人们接受它的真实存在性，而中国的神话传说，却不行，看着闰王庙的来历，才斗然发觉，外国的神话传说，更像是神话，而中的神话传说，却更像童话多一些。所以历史虽然孙悟空、那吒都有原型，但却没有相信他们是真实的存在。

村里的姑娘，都很开朗，看到她们，我也觉得我很年轻了，她们只是初中生，但我总觉得也像一个初中生。

一夜无话，做梦了，好像是一个取舍的问题，我想坚持非物质文化的出行，想多了解一些传统的东西，但是却不能有更多的人能与我同行。

早上，先是围着清理暗渠的人们看热闹，而后左瞧瞧，右看看，把所有的早点摊看个通彻，回到招待所，向各位同伴汇报，无怎么奈同伴是性情中人，还有懒床的习惯，还好差不多将早点描述的清楚，吹起了同伴，早点的乔麦面条不错，混沌也不错，小米面饼，只是干了些，营养多多。

其它早点还有油条，是甜的，凉粉，有热调料和冷调料，热其实就是热水。

早点摊是镇的中心，这里也发往蔚县县城的班车，早早的就满员了。

问了路，也没有找到城皇庙，于是直接回了，想走北京------蔚县班车走的路，但最终只是部分相同，走了一个倒U形后，来到了镇边古城，原来只剩下一扇门，一面墙，历史的印迹，是伟大的，而创造这些印迹的是人，所以才有了人定胜天的说法，其实，不然，能不留痕迹，才是最伟大。

过了大村前，遇到一排车，原来是晚上才放行，进京就这么难，不让进还不行。

一路畅通无阻，到达了流村，见到南流村，看来从南流爬白虎涧不是一个好主意。

阳坊胜利涮肉，原来就在白虎涧，我曾在吃早点的地方的北面一站地的地方，原来，总来很多东西，都只和你有一步之遥，如果你不用心，也许就会永远的错过。

好吃，我觉得下次再去，只需要点肉就得了，不需要别的。

其实一些传统的东西，早已根深地固在我们的脑海中了，我去寻找的，通常是末能在脑海挖掘出来，如路上，一说到上海人，我就会马上有一个胧通的形容词来说，说到东北人，我也马上找出脑海中某些成名的名语来形容，其中哪都是断章取义，或是说是受到了传统文化的深刻影响，而这些影响着我的东西，其实也是传统文化的精髓。也许是近墨者黑，或是天下乌鸦一般黑这样的古老格言吧。

回家了，很顺利，也许每一次的出次，可能会是一次次玻璃吱碎的记忆，或是不能完整的记录，但只希望，每一次出行，我们都能感到传统文化的存在，感受传统的魅力，感受到传统文化的深髓，也许我们是丰子凯所说的需要努力做像人的人，而我相信，只需要不断的靠近这些传统的文化，相信，我们不需要做得像人，而我们本身就是人。

下一次出行的目标，应该是一个不在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上的东西。

出行的方式，还是自驾，应该是一个手工做坊，更接近当地人，吃顿饭，睡个好觉，梦见古老的梦想。